待小厮将云晚箫带到小亭边,李侗便挥手表示小厮退下。
不等云晚箫答复,李侗兀自笑道:“阉贼不除,还是是国之大害,你我联手的第一个敌手,便是皇城中的鱼朝恩。只要他一倒,你便能把握神策军,这算是本王策划的第一步,也是你对本王透露忠心的第一步。”
李侗见她欲言又止,笑道:“皇命难违,这四个字,本王可比你清楚很多。既然留不住,就让德安郡主上路,只是,天有不测风云,谁也拦不住,不是么?”
伤了我一人便够了,千万不成让娘瞧见他的这一面……就让娘只记得阿谁经心全意唤“阿柳”的男人,只记得曾经交战疆场豪杰一世的忠义爹爹……
“德安郡主?”阿玄愣了一下,“还请大人明示。”
“咳咳。”云晚箫赶紧捂口,强忍住咳嗽,一张脸白得骇人。待缓了一缓,只见她将手谕与奏章放回了宝盒,红着眼圈再看了看那本微旧的奏章,嘴角浮起一抹惨白的笑来,“爹爹,娘若晓得你还存了如许一份心,该会有多悲伤?”
“云卿假凤虚凰身,已是欺君之罪,望卿慎之办事,保家小康宁。唯有继令尊之忠义,成朕之大事,到时将功补过,家小俱安。”
云晚箫冷冽的眸子对上了李侗猖獗的目光,“人若无情,岂配称之为人?”略微一顿,云晚箫对着李侗抱拳一拜,“王爷故意互助,末将先行谢过,但如果王爷本日想要持续言语骄易末将,末将还是他日再来。”
云晚箫吹燃了火折子,将火折子往宝盒中一扔,火焰缓缓窜起,烧红了她的眼眸,也灼痛了她的心。
看着羽林将士走远,鱼朝恩衡量了手中的手谕几下,眯起了眼睛,似是在考虑甚么。
她不能不放霍小玉走,霍小玉也千万不能去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