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杜棠之带来的唐军迟迟没有整军呈现,尚在兴州城外――如果此时撞上如此守势凶悍的吐蕃雄师,只会是白白的捐躯。
阿玉,你当真来这里了么?
“这箭的制式不是吐蕃箭矢,反倒是像我大唐的制式……”云晚箫细心看了看射伤她的箭矢款式,心头忽地浮起一丝凉凉的不安来。
“我已无碍!”忽地,云晚箫已着甲翻开帐帘走了出来,面色惨白,满额都是密密的细汗,看得民气忧。
吐蕃雄师高低齐喝领命,拔营整军,一刻以后,浩浩大荡地朝着兴州城压来――仿佛是天国放出的恶鬼,黑压压的不见边沿,让凛冽的风雪显得更加寒冽。
杜棠之心头一痛,只能作罢,“好,我这就速速归去整军进入兴州城。”
“咳咳。”云晚箫忍不住又轻咳了两声,越是靠近医官熬药的处所,越是感觉不安。
果不其然,云晚箫速速整军拔营以后,便传来吐蕃雄师猖獗来袭的军报,只是现在西门下的唐军已全数撤入了兴州城,做好了恪守的筹办。
“元帅,前营起火,我军丧失惨痛!”
云晚箫咬紧牙关,一边用洁净的纱布缠绕着肩头,一边喝道:“你们站在帐外做甚么?咳咳,不是叮咛了速速整军么?万一敌军恼羞成怒杀过来,我们只要挨打的命!”
“正因为我是全军统帅,才不成因为一点小伤就缩在大帐当中!”云晚箫狠狠地瞪了云扬一眼,“速速整军!”说完,云晚箫转眸看向了杜棠之,“杜大人也要速速归去整军,我想吐蕃敌军经此一役,定会猛攻兴州城。这兴州城下无天险可守,只能退入兴州城恪守,等吐蕃敌军守势弱了,我们再强袭反击。”说完,云晚箫看了看天气,“时候不早了,杜大人,速速解缆吧。”
“阿玉……”云晚箫心头一暖,想到了霍小玉,云晚箫将手中的箭矢一折两断,喃喃道:“就算这又是一次潼关之战,我也会为你活着返来……”
云晚箫单独坐在中军大帐当中,强忍剧痛,将肩头上的箭矢拔出,直疼的咬牙颤抖。
迦叶心赶紧点头,红着眸子道:“我的家……已经被禄毁了……我……我回不去了……我只想来这里帮帮你……箫你放心……我只是在这里熬熬药,绝对不会拖累你。”
敌甲士数多于我军,两方拖下去,务需求包管粮道供应安然。
“云将军谨慎!”兴州刺史俄然一声大喊,将入迷的云晚箫拉到盾兵卫的边上,刚好避开了一支飞矢。
云晚箫接过信笺,只见上面写道:“云将军可与敌军血战周旋,容鄙人带兵断敌粮道,可前后夹攻敌军,破敌制胜。棠之上。”
夜袭以后,必然整军,阿禄要的就是云晚箫这一霎的措不及手。
“这一战,只要拖下去,必能呈现胜机。”云晚箫说得笃定,皱紧眉心望着城下涌动的吐蕃狼骑,堕入了深思。
“将军看,这是援兵送来的信笺。”唐军小兵奉上白鸽信筒中的信笺,打断了云晚箫的思虑。
杜棠之焦急地走了过来,“如何样?云将军还是对峙……”
云晚箫嘲笑道:“自古哪个将军不会受伤?杜大人如果行事还是这般拖泥带水,只会害了更多的大唐将士!”
因为箫不是她的,是玉姐姐的……
迦叶心恍惚着泪眼,瞧着云晚箫远去,嘴角扬起一抹心安的笑,喃喃地唤了一句,“箫……”
“诺!”
“将军!”云扬俄然端着一碗汤药快步走了过来,不时躲过一两支流矢,却非常看重手中的那碗汤药,恐怕洒了半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