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让皇上与定王那边觉得,我云晚箫本来也是个好色之人,一见七里烟花巷的霍小玉便失了魂,身子刚疗养好,便不顾统统地流连烟花之地。”云晚箫说完,蹙紧了眉心,“即便爹为我编了不好女色,是因为庵堂寄养多年的启事,也不能消弭天下民气中之惑,身为男人,岂能不好女色?何况,一个杀了定王耳目的人,又怎敢这般明目张胆地流连长安烟花柳巷?”
长安守将细心查验了云晚箫手中的武将将牌是真非假,又瞧了瞧马车表里,只要云晚箫与随行的副将与丫环,便挥了挥手,表示翻开城门,放行。
“可不是!你瞧他那急色的模样,把稳进了这长安城,便回不了商州了。”
“公子?”
栖霞定定看着云晚箫,“公子如此布局,把稳伤身。”
“公子……”栖霞面有惊色,不知该如何接她上面的话。
栖霞叹了一声,“如此一来,霍小玉难出公子复仇之局了。”
一股浓浓的腥味涌上了喉间,那是她那场恶梦的最后,她谩骂面前这个薄情郎之时,生命最后的哀恸。
“谁说云晚箫不好女色的?你瞧,见了咱长安的霍女人,不也失色如此了?”
但是,如果尉迟林待她用了心,又为何与栖霞订了婚约?
云晚箫神采一沉,沉默不语。
郑净持冷脸走到了霍小玉面前,扯了扯她的衣袖,“这日子总要过,你不是承诺过娘,不管是谁,都要好生应酬么?”
本来,她逃不了,永久也逃不了……
云晚箫把玩动手中的一枚铜钱,脸上凝着一层寒霜,“同是女子,何必置人于死地?”
原觉得是云晚箫到访,穿了一袭雪纱流苏裙,只为少些妖媚,多些素雅,却不想竟是他李益!
白日收支城门的人实在太多,守门官兵查抄并没有夜间细心,只要瞥见云晚箫一亮将牌,便不问不查,直接放行了。如果夜间入城,定会轰动守门官兵查问,这来由一说,必然会在守门官兵中传播开来,必能最快传到皇上与定王耳中,晓得她云麾将军为了一个青楼女子神魂倒置,不吝夜入长安,只为见才子一面。
“好一句‘此心可表日月’!”霍小玉的厉喝俄然响起,李益与郑净持皆是一惊,那话中带刺的冷意,足以让两人感觉内心堵闷。
“李公子此话当真?”郑净持赶紧问道。
“夫人,女人仿佛不对劲……”絮儿惊声说道。
李益仓猝起家拜道:“那日确切是小生冒昧了霍女人,该当是小生自罚三杯才是。”说着,便拿起桌上的酒杯,接连饮了三杯。
俄然闻声赶车的云扬一声长叹,马车停了下来全文浏览校园全能妙手。
“婊/子无情,固然此话说得刺耳,但是栖霞还是想劝公子一句,此时转头,还不算晚。”栖霞沉声说完,一声幽怨的感喟轻而易举地刺痛云晚箫的心。
“公子,实在要一个风尘女子闭嘴的体例很多……”车厢当中,随云晚箫同业的栖霞不明白云晚箫为何要亲身赴长安给霍小玉献艺报答――这岂不是向一个风尘女子低头,甘心受她威胁?这霍小玉求财就罢了,如果借机威胁公子嫁入将军府,那公子的身份迟早要被看破。栖霞最担忧的,莫过于此。
“栖霞,欠你的,我云家是永久还不清了。”云晚箫神采煞白,胸口的旧伤又模糊作痛,“只是,霍小玉我还是得招惹。”
绕了一圈,统统还是要回到最后的那一夜,她一舞撩贰心魂,他一醉拥她入梦,舍了她的明净,换来的必定是始乱终弃的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