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中郁气翻滚,天门差点要一口血喷将出来。这时身后却传来一声感喟,只见凌云公子也从座上站了起来:“沈公子说得头头是道,听起来也不无事理,但是若真如此,何不由你二位亲上白峦峰,找天门道长寻一个公道?道长纵横江湖十数载,平生不知做了多少行侠仗义之事,莫非见了真凭实据,会不罢休清理流派吗?现在可好,不但没了人证,还闹出如此多事端,这真是……”
面对天门的横眉冷目,沈雁淡淡的笑了一声,“掌门又安知摘星楼跟贵派毫无干系?”
摘星楼三字,天然如同惊天轰隆,震得民气中一乱。这几年摘星楼势大,也并非无人留意,正道中人多故意焦,怕这摘星楼要成为血衣家世二,总有一天要为祸江湖。但是师出知名,他们又没有得当来由去剿除这个隐而不发门宗,此时听到这个动静,那些故意之人又有谁不心生警戒。
“因为这块石头,来自祝府,两年之前被灭门的阿谁威远祝府。”
天门道人是确切未曾想到,这沈雁竟然真能找来如此证据,但是他并不甘心,嘴唇悄悄一抽,冷声说道:“那我家徒儿溪松子呢?”
但是这点,又跟此案有何干联?
这时,只听一旁传来了声不紧不慢的轻笑,荡子悠然说道:“天门道长,这下你就能看出严兄并非姚浪了吧。”
“溪松子害了云娘,死不足辜。”此次答话的是甘三郎,他的语声冷冽,内里含着说不出的怒意和杀意。
天门悚然一惊,变招也是奇快,双指一伸就要夹那剑刃,哪知还没碰到剑锋,那剑尖就是一缩,好像灵蛇吐信,削他双指。肉身怎能抵挡剑锋之利,天门道人无法再次变招,瞬息之间,他就跟那位酷似姚浪的男人对了7、八招不足,这时一声惨叫从旁传来,天门暗道不好,在自家地盘上坏了青霞峰诸人道命,传出去怕也不好交代,但是对方守势凶恶,那里容得他脱身半分。
“追风丸?”沈雁似笑非笑的反问一句,“你可晓得内里有何配料?”
“你这……”听到甘三郎开口,天门道人忍不住又要发怒,沈雁却摆了摆手,止住了他的话锋。
石台之上,无一人说话。他们能够信赖是甘三郎放火烧了白峦峰,但是却没人肯信,这甘三会犯下几十条性命的血案,因为他是笑无常甘三郎,固然疯颠肆意,却从不滥杀无辜。天门张了张口,有些说不出话来,任他也没想到,自家山上的大火,竟然会扯到几年前的悬案之上。但是也没人比他更清楚,自家山上那场火有多可骇,水泼不熄,木石俱焚,若说没有助燃的东西,怕是连他都不信。但是如许神器的助燃之物,是谁都能寻来的吗?
“放火?”慧尘白眉一皱,就已经脱口而出。
他口中厥词并未说完,一道剑光俄然拔地而起,甘三郎动剑,剑似飞鸿,直直朝对方袭去。这一下可惊坏了在坐诸人,谁能想到就在这迎仙台上,在众目睽睽之下,这笑无常就敢仗剑伤人!
火已烧得石心滚烫,沈雁悄悄一抛,就把石块扔在了地上,那石头在青石台上滚了两周,浑身冒出的火焰尚未燃烧,火光在日光的晖映下一抖一抖,竟然显出几分阴沉寒意,就像祝府满门冤魂正在惨叫不息。
跟着这话,那持剑身形俄然一晃,不知怎地又站在了沈雁背后,天门手上行动都未及撤去,就被一小我晾在了场中,别提有多狼狈。肝火直冲天灵,天门大声喝道:“沈雁!甘三郎!在我白峦峰你们还想伤人道命,就不怕犯了公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