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打断他,道,“……给朕缝进衣衿里。如有万一,你晓得该到那里取。若统统平顺,你也晓得该如何措置。”
天子叹了口气,才道,“表里军政我都有托付给你了,你尽管去办吧。”
西乡侯萧懋德――他思疑了一圈,始终没有思疑到此人头上。不为旁的,只因他们都是宗室后辈,和前朝截然分歧,天子待宗室可谓仁厚至极。而李斛同萧氏有不共戴天之仇,一旦入城势必将宗室后辈搏斗殆尽。故而他以宗室后辈监军、守门,觉得他们必定绝无异心。
天子艰巨的起家往圣旨上加盖印玺,决明忍不住规劝道,“陛下,非常期间――”
城外秦淮河上浮桥尚将来得及拆卸。
长干里的大市还是开市,商贩行人熙熙攘攘。
决明跪在地上,深深的昂首下去,手上汗渍在金砖上上洇出一圈水汽。他道,“臣明白,誓死不负陛下所托。
何况在此叛军逼城的时候,有很多远比调查军船去处更紧急的事。
石头渡距建康城有百余里,动静老是慢一步送达,不过何缯雄师已赶往石头渡的动静确切已送到了。
――李斛能如此顺利的渡江,必定是有内应策应。维摩觉着内应既然在采石渡,必定已和李斛汇合了。也无需在建康城中清查。
维摩心下还是游移,“你看该让谁去查?”又道,“万一动静大了,城中将领必将大家自危……”
维摩几近落空安闲,他很想掐着信使的脖子问,“不是让你们严守吗――究竟是如何让李斛无声无息的度太长江的!”
而李斛因劫夺了富庶的京畿,粮草军资充沛,又兜揽穷户,将军队扩成到五万。
台城粮尽兵绝,就此沦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