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天然。”镇国公此时表情颇好。
而当时他们女人不过五六岁,府里也没个玩伴,这柳女人大女人一岁半,极会讨他们女人高兴,又哄的幼时开初不爱读书习字的女人略乖顺了些,一来二去,便干脆长住在镇国公府了。
“只是长辈有一个前提――”
毕竟从幼时起,这位就凭着有眼色、灵巧懂事,又因同女人走得近,十来年下来,直是叫府里的人将她当作了半个主子来对待。
但说归说,当丫环倒是不成能的,最多只能偶尔给主子们做做点心熬熬汤,表一表勤奋这模样。
柳宜笑着道:“宜儿就不担搁老太爷办事了,待转头您得了空,宜儿再去听您说这回疆场上碰到的趣事。”
再者,老太爷说疆场上的趣事,那是拿来逗女人高兴的,她跟着听了几次,竟还当是特地说给她听的?现在他们女人病着,合着老太爷还得抽暇给她说趣事?
“听你说的也是京话,但是都城人士?”
镇国公此时方才问道,并且不感觉问的太晚了。
且自个儿的生父可就是死在疆场上的,竟还能把疆场上的事情当作趣事来听,也是个心大的。
柳宜听到脚步名誉畴昔,眼底笑意顿时更逼真了几分。
虽说他同吴竣那死仇家见面就吵,但也不可否定吴家造福庇佑一方百姓的究竟。
他甚少有事能求到皇上面前,身在这个位置上,打的败仗多了,皇上赏的那些金银田宅,实则已是赏无可赏……他有事主动开口相求,反而是件功德。
如何……莫不是先前的话被听到了?
他们老太爷仁义,又是出了名儿是体恤部属,回京后除了朝廷给下的抚恤,镇国公府对这对母女也布施颇多。
“家父恰就在都城任职――”
那仿若验看货色普通的眼神,他已经不想再接受了。
“长辈乃宁阳人士,只是也曾多次来过都城。”
只因面前的白叟提及这桩婚事只是走一走情势,他方才有了摆荡。
而母女两个这一住,便不止是几日了,也是那妇人有一手可贵的好厨艺,叫主子们奖饰不已。
他家中最是爱重颜面,倘若对方真要休夫,恐怕祖父会接受不住那样的打击。
他还提上前提了?
“宁阳?”
镇国公边去端茶,边道:“那是个好处所啊,有定南王阿谁故乡伙守着,百姓称得上富庶安乐……”
吴恙:……
厥后夏季天干,夜中掌灯不慎,这家人的宅子竟起了火,几间屋舍烧了个干清干净,所幸母女两个躲过一劫。
他开初未肯承诺,一则是顾虑家中,二来便是不欲拿婚姻之事来做报恩之用,恐害人害己。
能同意当然最好。
人嘛,底气足,就是这么随心所欲。
“老太爷。”
故乡伙吗?
开初他这个做下人的也没感觉有甚么,归正他们镇国公府不缺银子,又是将门,端方没那么重,也不在乎多养一个不幸的女孩子。
送吃食还追到这里来?
该不是这家的女人本身不好亲身来瞧,就打发了其别人过来?
怕担搁老太爷办事就别来啊。
却听少年讲道:“倘若到了将贵府女人送回的一天,还望能以和离之名好聚好散,也好保全两家颜面。”
吴恙也下认识地看了一眼。
那妇人哭着求到镇国公府,求他们老太爷看在她丈夫战死的份儿上,收留她们几日。
如果想要借镇国公府谋些出息好处,倒是没甚么,生而为人,有几个是不牟利的呢?抓住机遇,只要不过分,没甚么可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