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感觉他不幸,为甚么不拦着!”
张二娘嘲笑不已,既然疤老迈不顾旧情把她推出来当肉盾,那就别怪她撕破脸皮了。
“这是你哥哥的公事,也是我的家事。被丢下去的小孩子叫姜宝,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姜宝是爹的命根子,要有个三长两短,爹不知会悲伤成甚么模样。罢了罢了,就当是为了还姜大河的生恩,待她救回姜宝,就和姜家两不相欠了。
宇文然心凉了半截:“这么高,小孩子掉下去必死无疑了吧。”
她们面前是一个直径四尺的地洞,目测有二十尺深,上游的地下水缓缓灌进洞口,落到最底下收回沉闷的声响。
宇文然重新数了一遍,公然只要二十二个孩子,她抽出筹办送给父亲的匕首,抵着疤老迈脖子怒道:“另有个孩子呢,你们藏那里了?”
张二娘急了:“你、你不是说要放了我?”
地窟底下又是一条暗河,上面的地下河水滴下来会聚在暗河里,不知流向那边。姜如从淹到腰间的暗河里摸摸索索爬到石岸上,取出储物袋备用的火石和蜡烛,弄出亮光察看周遭的环境。
救,还是不救?
“是他!”张二娘声音锋利,眼里带着恨意,“是疤老迈,他嫌阿谁孩子不听管束哭闹烦人,把他丢到山洞地窟了!他干的伤天害理的事不止这一件了,我都奉告你们,只求你们放过我,我不想拐孩子的,都是他逼我干的!”
“事不宜迟,你把这些孩子送出去,我先下去找人。”
最后一个孩子存亡未卜,性命关天,宇文然才不想看他们狗咬狗:“甚么时候扔下去的,地窟在哪儿?孩子找到了,我就放过你。”
暗河清澈见底,一根水草也无。空中和头顶石梁也没有奇形怪状的石笋钟乳石,平坦洁净一目了然,并不能藏人。姜如盘桓半晌,在岸上发明了一些尚未干枯的血迹,循着血迹往前找。地下通道里乌黑阴湿,姜如有些胆怯,她储物袋里存着很多各处淘换来的种子,立即催生了一株手臂粗的铁桦树。坚固笔挺的木棍握在手心,她才有了些许安然感。
宇文然吓了一跳:“那里不对了。”
现在姜宝被扔鄙人面,不死也只剩一口气,姜如却不感觉痛快,内心挣扎好久,终究做出定夺:“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