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的就点爆仗,这是要干吗?谁家开业呢,还是谁家在结婚?”邢快意点着脚尖,只瞧见前面红晃晃的一片,加上围旁观热烈的,乱糟糟一团竟也看不逼真。
“是艳娘。”常泰言语间带着懊丧。
“甚么艳娘?”邢快意仍点着脚尖,闻声艳娘两个字,这才将视野收了返来:“艳娘的病不全都好了吗?如何,她还没承诺下嫁与你?”
才开门,就被一片飞来的爆仗花打了眼皮,正想骂娘,忽听得耳边一个熟谙的声音在问:“可有伤着了?”
“那常大哥你先自个儿哭着,我去筹办些酒菜,免得你眼泪流多了口渴。”
常泰苦涩一笑,伸手指了指前面:“那肩舆中坐着的便是艳娘,本日乃是她出阁之日。”
邢快意不说还好,一说常泰这个堂堂男人汉竟然要哭了,只不过碍于面子,鼻翼两侧抽搐强忍着罢了。
邢快意碎碎念着,常泰却蓦地背过身,面朝着墙壁,双肩狠恶的颤抖。
小厨房里,邢快意将山药、胡萝卜、甜椒切丁,又配了豌豆,玉米粒,用葱蒜末爆炒,一盘色采斑斓的山药五彩丁便出锅了。稍后又从冰窖中取了夏季时保存的冰块,将苦瓜切薄片过水腌制后放于冰块之上,又拿了胡萝卜雕镂成花搁于顶上做装潢。最后又置了一叠酒鬼花生,取了本身酿的梅子酒,一并端到了院子里。
这是邢快意第二次瞥见男人哭,并且还是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第一次是父亲,那年她约莫八九岁,母亲在上街时被一辆闯红灯的卡车给撞了,当即毙命。母亲葬礼过后的阿谁深夜,她睡得迷含混糊,闻声有人再哭。哭声很低,激烈压抑着的那种。因而她蹑手蹑脚的起床,翻开寝室的房门,就瞥见父亲坐在沙发上,而面前的茶几上摆放着母亲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