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词犹在心中,老婆却换做别人,王彦行本身都没有想到,才短短几年,他就做了负心汉!十年寒窗苦读,一朝金榜落款,他不是不想给慧娘过好日子,也不是不想当一个好官,而是事在报酬,很多的事情上,他也身不由己。
她本来该当问他一句:“为甚么?”可出于私心,她甚么都没有问,乃至还破天荒的来了一句:“那我嫁给你!”
到了晚间,王彦行看着那银杏叶枕头,脑海中竟不知如何的,又想起与慧娘结婚时的景象。那夜的烛光,也现在夜这般的敞亮,慧娘一袭红装,温馨的坐在喜塌上,他才走近一些,便闻声她严峻的,短促的呼吸。他笑了,带点想要玩弄她的意味,因而用脚尖悄悄的碰触了她的。公然,他的新婚老婆立马绷紧了身子,声音小小的,软软的唤了他一声相公。
“老爷不说,我也是明白的!”王夫人娇羞的低了头,拽着王彦行往床榻边走去。
说话间,紧闭的房门被推开。丫环冬春,抱着那只银杏叶的枕头走了出去。
“夫人,冬春在!”
结婚后的日子,虽与她设想中的有些分歧,却也是幸运着的。他待她极好,也会像爹爹那样,宠着她,惯着她。偶尔她也会使脾气,他也会活力,可只是神采变一变,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说。她感觉,她是碰到了这辈子最好的相公,最好的夫君,最好的老爷。可她也看得出来,王彦行他是有苦衷的,乃至模糊约约的猜想到,是跟他被休离的老婆有关,可也心照不宣的,她不问,他也不提。
“夫人可知,慧娘她是如何死的?”
也许是那银杏叶枕头起了感化,王彦行这一觉可贵睡到天亮,只是梦中满满都是他和慧娘的那些过往。乃至于他醒来时,人仍有些恍忽。
“老爷这是做甚么?好端端的枕头,如何就抛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