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闺名但是嫣红?”
“宁馨。”袁老爷悄悄唤着,言语间带着一丝久违的和顺。
他尝试着将眼睛睁得更大了些,对着那张“鬼脸”道:“你是地府里头的鬼差吧?”
男人分开,小院的门又缓缓合上。门后,站着一个鲜艳如花的女子。那女子,用一双冷酷的,毫无豪情的眼睛看着躺在地上的男人。
眼睛伸开一条藐小的裂缝,袁老爷看着呈现在自个儿面前的那张“鬼脸”。奇特的是,他竟健忘了惊骇,乃至另有一丝轻松的感受。
“夫人忘了吗?夫人用了我的脸,便与我合为一体。宁馨变成了嫣红,嫣红变成了宁馨。”
“袁掌柜病了?”
“大夫让细心照顾,至于老爷能不能好,则要看老爷自个儿的造化了。”披着嫣红脸皮的袁夫人做了一个请的姿式,将林虎引到了后院。
“悔怨吗?悔怨从宁馨变成嫣红吗?”落雪中,一个飘忽不定的女声轻问着。
“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是官爷您自个儿的猜想。”
袁老爷的脸沉了下来:“我奉告过你,若想跟在我的身边,就要循分守己,不要妄图那些不该属于你的东西。”
林虎走在前头,披着嫣红脸皮的袁夫人则跟在背面。林虎每走一步,她的瞳孔就跟着收缩一分,待靠近配房时,她玄色的瞳人已经缩成了小的圆点,只留下大片的眼白。
“是梦吗?”袁老爷犹疑的问着。
“当然是梦。”袁夫人将药丸送到袁老爷嘴边:“老爷一向在嫣红这里,那里都没有去。喝药吧,只要喝了药,老爷才气好起来。老爷放心,嫣红会一向守在这里的。”
“姓崔,洛阳人氏。”
“你是说我一向躺在这里,并未去别的甚么处所?”
她边跑边想,这夫人如何变得更加吓人了,方才阿谁模样很像是传说中的鬼,且还是会吃人的那种。
“不错。”
“是的。”
“甚么病?”
“你奉告我,我为甚么会在这里?”
找一个与本身夫人非常类似的外室,这袁老爷也是够奇特的。
“嫣红还想在听老爷对嫣红再说一遍。”袁夫人紧盯着袁老爷的那双眼:“嫣红担忧自个儿记错了。老爷再说一次,嫣红便会记得清清楚楚。”
“是。”
药汁很苦,气味却有些熟谙。来不及细心影象,那碗汤药就全数灌进了喉咙里。苦涩的药汁自心间伸展,苦味儿深切骨髓,脑袋也跟着变得沉重起来。
“你是谁?”
“遵循夫人这么说的话,那是袁夫人在扯谎了。”
“那我倒是想听听夫人你是如何说的。”
它从她的脸皮底下摆脱出来,化作一道身影立在雪地里。一身白衣,唯独她的脸是血红的。
“烦请夫人带路。”
“夫人姓甚么,是那里人氏?”
“原只是偶感风寒,吃两副药也就没事了,谁知这病竟将老爷的旧疾给牵涉了出来。”
“都找。”林虎非常官面儿的笑着:“前几日,我去过袁家大宅,也见过袁夫人。照袁夫人所说,这袁掌柜应当是去了乡间,不知他是甚么时候返来的。”
鬼脸人没有回应,而是抬手在他面前一挥。熟谙的香味扑入鼻息,脑袋昏昏沉沉,方才伸开的眼睛又怠倦的合上了。
“那,叨教夫人但是袁记布庄,袁掌柜的侧室?”
“老爷若在乎夫人,为何不肯回府。”
“病了。”
“再问夫人,可知袁掌柜的身在那边?”
“你明知故问是想要惹怒我吗?”
“夫……夫人,外……外头有人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