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正月,齐府的翠竹院就变得更加冷僻了。
夏君玉勉强开口道:“拿来罢。”
汤药到嘴边,还未入口,光是闻着苦味,夏君玉就皱紧了眉头,她幽幽轻声叹道:“这汤药更加的苦了……”
季氏奉告她读书习字只会让夫家看不起,女红交给下人去做,琴棋书画不如向夫君撒娇来得轻易。
厥后呢?
明显是柳三娘给她尴尬,齐霈就站在了柳三娘那边,她咽不下这口气,搬离了上房,住进翠竹院,这一住便是好几年的风景,时候磨平了她棱角的同时,也耗尽了她的芳华,季氏的心机她了然于心。
朱桃摆摆手,“晓得了,晓得了。”
在场都是王谢望族的夫人,有几位还是诰命夫人呢。
夏君玉长长叹口气,合上眼,呼吸垂垂变得绵长。
嫁给齐霈的第四个年初,夏君玉的肚子还是没传出喜信,齐霈终究另娶了朝思暮想的表妹柳三娘做平妻,两人如胶似漆。
白桃谙练的接过汤碗,放在一旁,快速的又走到床榻边轻拍夏君玉后背,待她吐洁净汤药后,才深深叹了口气,再看夏君玉,已是神采惨白,嘴唇没有一点赤色,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夏君玉缓缓展开眼,颤抖着嗓音,叹道:“白桃,你也别怪她,当今我这身子能撑到甚么时候,我内心稀有,不然夏家也不会这么急着将五妹送来,爹爹怕是早盼着我咽下这口气,好叫五妹做填房。”
白桃见她合上颤颤巍巍的眼,忙替她掖好被角。
白桃心中一喜,笑意攀上眼角,关上窗忙端了汤药到榻前。
“吱嘎。”
闻言,白桃猛地丢掉手里的抹布,整小我几近要从床榻边一步跳到朱桃面前,怒道:“你这个没知己的,常日里是如何教你的?夫人对你我有恩,你怎的能忘恩负义?”
白桃吃了一惊,没想到夏君玉没有睡着,将两人的对话如数听到了耳朵里,可她的话,又让白桃咬紧了唇,落下眼泪。
翠竹院冷僻下来。
多数是因为那一巴掌吧,她当着世人的面,扬起手打了柳三娘。
“夫人,要不奴婢把窗关上吧,这会儿怕是要刮风了。”白桃看了一眼窗外,风吹动梅枝,落下几团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