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家玩的时候从没输过。”
张养浩一愣。心中更怒,对方就是算是天子的宠仆,他也不管了,挽起袖子大步迎上去,“看人?先看看你这个小兔崽子……”
“几百两银子够吗?”韩孺子问。
张养浩苦笑,抱拳告别。走在街上,贰心中的肝火又升了起来,在袖子里握紧拳头,真想找人打一架,却又没这个胆量,辟远侯嫡孙在都城里只是浩繁勋贵后辈之一,当街打斗不但难以取胜,还能够遭到弹劾。
天刚擦黑,内里的赌徒们才小试技艺,张养浩就被摈除出场,他砸碎了几粒骰子,却摆脱不掉如蛆附骨的耻辱感。
等张养浩走了以后,杜穿云说:“本来有钱人这么好骗,早知如许,我还学甚么‘踏雪无痕’啊,早该进入骗术行。”
“别,丞、尉不是我的人,向宗正府多嘴多舌就不好了,明天、后天……大后天吧,中午你在我家后巷走一走,我派人跟你联络,如何样?”
张养浩心中一动,“你会玩骰子?”
“跟仆人玩过几次,挺简朴,骰子一扔,比大小呗,但是跟他们玩实在没啥意义。”
“当然行!”张养浩欢畅得差点要跳起来,连日来的阴云一扫而空,不要说是废帝,就算是当明天子,他也不管不顾了,“你带着了?”
骰子被扔到桌上,欢畅地蹦蹦跳跳,不知忧愁,却专以仆人的忧愁为乐。
张养浩对这声音的确太熟谙了,“你找我……打赌?”
“因为我是废帝?”韩孺子笑着问。
“你真要打赌?”张养浩有点信赖了。
那人没有催迫,在他肩上拍了两下,“你家根柢厚,这点胜负不算甚么,高兴就好,明天再来,我找几个新手跟你玩。”
“我又不住在宫里,用不着太后答应。”
“谁没事带黄金上街啊。我就是想找人玩玩,可实在不熟谙甚么人,我们也算是不打不了解,以是想问问你有没有门路。”
“好玩的事情多得是,可哪样也不如骰子。嗯,让我想想……你的身份比较特别,不能随便找人陪你玩。你到底能拿出多少黄金?”
“也不是非得掷骰子,只要好玩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