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北军兵痞的最有效手腕就是乱棍打散,府尉心中已有筹算,骁骑卫职位高,他教唆不动。并且得留下庇护倦侯,因而号召别的几支步队,去火线击退讨赏者。
张有才猎奇地探头看了一眼,也是大吃一惊:“东海王!”
作为一名只要俸禄没有封地的侯爵,他的侍从步队实在是过于庞大了,骁骑卫二十名、礼部仪卫十名、京兆尹衙役三十名、巡城司官兵三十名、不知哪些部司派来的侍从二十多名,加在一起过百人,比进京朝拜的诸侯王场面还要大些。
蔡兴海跟杨奉一样,深谙虚张阵容的门道,嘴里呼喊着,挥动马鞭,像撵一样将步行侍从遣散,看了看两辆马车,对车夫说:“都跟我走!”
韩孺子上马,又到来第一辆车前,车夫已经躲在一边,他翻开帘子,与崔小君相视一笑,说:“到家了。”
这二十名骁骑卫是正式的宿卫兵士,与那些挂名者不成同日而语,心中有迷惑也不会透暴露来,下属说过要服从倦侯的号令,他们就一个字也不会多问,很自发地分为两队,将两辆马车护在中间。
府丞吓了一跳,仓猝上前拦住,“倦侯,您是令媛之体,别跟一群兵士见地,顿时我们就能出。”
东海王似信非信,往内里望了几眼,夜色初降,甚么也看不清,但是一旦略微沉着下来,他的反应倒快,“哦,你是要抢我表妹,把我也带来了。”
前天夜里,他们帮倦侯撵走了一批肇事者,当时温馨拜别,这时却来讨要酒钱。
“倦侯稍等……我跟您一块……”
“呃……当然,但是倦侯的家人……”府丞神采俄然一变,说话声音都颤抖了,“这、这不可吧,没有下属的号令……”
就是如许一支步队,竟然遇见了拦路讨赏的一群人。
究竟上,他们已经喝醉了,又是笑又是哭,有站在路中间的,有躺在地上耍横的,不晓得的人还觉得他们是一群穿戴盔甲的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