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乱猜。”韩孺子找来一张纸,擦去血迹,内心实在也信赖刚才有刺客来过。
东海王渐渐站起家,谨慎地问:“今晚不脱手了?”
韩孺子在床上展转反侧,好久没能入眠。
不知畴昔多久,两人正处于似睡非睡的状况,拍门声高耸地响起,东海王吓得连滚带爬,躲在韩孺子身后,蓦地觉悟天子身边实在最不平安,仓猝绕到床边,跳到地上,蹲到床角处。
“啊甚么啊?我是陛下的侍从,当然能够奉侍陛下,并且……我们要商谈国度大事,小小奴婢怎可旁听?”
“为了庇护你。”
韩孺子是个很聪明的少年,可还是听得晕了,“嗯……我没明白。”
寺人和宫女在天子面前老是相互冷视,韩孺子并不感觉奇特,何况他亲目睹过杨奉对孟娥说话,更不信赖她是鬼怪,“别吵,屋子里另有别人。”
刺客仿佛就躲在黑暗中的某处,两人都不说话了,四周越温馨,氛围越是可骇,韩孺子开口道:“另有比我更不利的天子吗?仿佛大家都想杀我。”
“我不能庇护你,我的存在能庇护你。”
韩孺子俄然想起杨奉说过的一句话,喃喃道:“我们的祖父,武帝也曾在宫里遇险。”
“我猜你也睡不着,实在是……”东海王在黑暗中回身,对着椅榻的方向说:“你出去,今晚不消你奉侍。”
黑暗中,有人悄悄地哼了一声。
“为甚么?”
“当然有,可多数是男的,更不消装成宫女,在太庙里,皇太妃带去的阿谁宫女就很奇特,倒像是男扮女装,并且这两小我都不懂端方,不像是皇宫里的人。”
“咦,你听谁说的?我如何不晓得?”
“皇宫里不能有武功妙手吗?”
“甚么事情?”
“你竟然晓得宫女的名字?”东海王有些吃惊,顿时发明了“本相”,大呼道:“她是鬼!宫女就是鬼!你重视到没有,过来奉侍你的那些寺人、宫女都看不见她,只要我们两个……这是、这是太后的巫术!”
“啊?”宫女惶恐失措。
“她叫孟娥,一点也不古怪。”
“我也这么感觉。”
房间里有三根蜡烛,椅榻中间的几案上一根,就在韩孺子身边,东西暖阁的门口各有一根,此中一根离东海王很近,门口孟娥所处的位置相对暗淡一些。
韩孺子也坐起来,“之前灭烛,就是你们崔家派来刺客了?”
“有点事理?明显是很有事理,这能解释统统!”
离两人比较远的那根蜡烛被扑灭了,这回没有燃烧,孟娥站在中间,神情如有所思。
“只是……听人随口说了一句。”韩孺子的思路已经飘远。
有人拍门,然后不请自入,一样没睡着的东海王来了,对坐起来的宫女说:“躺下,没你的事。”蹑手蹑脚摸到床前,轻声问:“醒着吗?”
韩孺子松了口气,“还好你没事,刚才是甚么东西?”
东海王对劲了,坐到床沿上,当真地说:“我又想了一下,终究有点明白了。”
孟娥还是不肯开口,东海王察看了一会,说:“不管你是人是鬼,请你千万……千万认准目标,我是东海王韩枢,坐在那边的才是天子。”
东海王倒吸一口冷气,紧贴墙壁一动不动,本想冲进暖阁,但是内里太黑,他不敢出来,至于之前说好的以死相挟,早就忘在了脑后。
“桓帝在位三年驾崩,上一名天子即位才几个月,这不普通吧,他们的身材如何样?”韩孺子对父兄极其陌生,说不出亲热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