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是，他没有解释，很快就走了，我猜他是在故弄玄虚，还说我会被放走，成果等了这么久。实在书还在又能如何样？”
“我早就断念了，这封信上没有毒药。”怕天子不信，东海王伸舌头在信封上舔了几下。
韩孔夫仔细心看过一遍，问道：“如果这是毒信，如何会令朕中毒？”
“天子最强大，也最脆弱，朕要向你们讲一讲天子的脆弱。”
“在我家里。”
“诸侯理应就国，这是祖上的端方，东海王老迈不小，不能总留在都城。”
“陛下总算想通了。”慈宁太后暴露浅笑。
“我真但愿本身当初死在疆场上。”东海王愤恨地说。
“我还传闻英王要在外洋自主，陛下竟然同意了，这是为何？”
东海王止住抽泣，双手仍然捧着那封信，“遵循原打算，信上的毒不会立即发作，大师一时半会思疑不到我，等神鬼大单于再次东征，朝廷急需新主，更不管帐较谁是下毒者。”
信的内容很简朴：陛下无恙。听闻楚军大胜，甚喜。自此以后，陛下当无大忧，我亦无事可做，乃去外洋寻兄。跟随陛下多年，获益很多，不堪感激，心中却有所悟，帝王之术者，学之无益，不学亦可，终是小道。陛下破劲敌、保大楚，帝位安定，无需帝王之术也可治国平天下。再三思之，我非帝王之才，勉强为之终是害人害己，莫如泛舟海上，怡心养性。陛下保重。蛾手书，某年代日。
“不消，留下吧。”
韩孺子一愣，“刺客是谁？不要命吗？他的确说过要去刺杀，却一向没有动静，战后也没了踪迹。”
“朕信赖你，起来吧。”
第二天下午，东海王又来见驾，没有外人时，他说：“仆人应当是信了，但是要等陛下发作以后，才肯配制解药。”
东海王膝行向前，将信封拆开，拿出信，又舔几下，表示无毒，然后将信放在桌上摊开。
东海王又讲了另一个故事。
韩孺子又踌躇一会，“拿来我看。”
“对天子，任何人都得对劲。不过，我感觉三位徒弟是谁不首要，皇子们最好的徒弟就是陛下本人。”
“真的？”慈宁太后有些不测。
“东海王为国效力，能活着返来是一件大功德。”
韩孺子想起杨奉，想起杨奉留下的三页书，想起东海王传达的口信，他要教给儿子们的第一课，就是心存畏敬。
“你还没断念？”韩孺子既愤怒又肉痛。
韩孺子俄然想起了林坤山，感觉本身又看到了望气者的惯用伎俩。
慈宁太后再叹一声，“陛下是天子，统统由陛下做主吧，趁着皇子们还小，我再多享之几年祖孙之乐。”
“仆人呢？”
“不晓得是谁，必定是男人。”
“要看打仗的时候是非，传闻是十到二旬日，再久的话，毒药就见效了。”
“泛舟海上。”韩孺子忍不住笑了一声。
“朕给三位皇子各选一名徒弟。北皇子暴躁，朕给他安排一名老成慎重的人，叫罗世浮。庆皇子软弱，朕安排一名意志果断的人，叫南冠美。邓皇子机警，朕安排一名出言谨慎的人，叫申大形。五年以后，朕择优而立。”
韩孺子回后宫比较早，明天该是给太后存候的日子。
“见过，不然的话我也想不到用她来蒙骗陛下，这封信固然不是原件，内容倒是一模一样，我抄下来的。”
韩孺子忽有所悟，母亲说得没错，本身就是最好的徒弟，他总想再找一名杨奉式的人物，却没想过，本身就是杨奉的担当者，当年的门生已经变成先生，能够教诲下一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