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厅里摆好了茶水,却没有人,韩孺子将卫兵留在内里,只带崔腾、杜穿云、孟娥和房大业出来。
崔腾放下拳头,“韩将军?哪个韩将军?”
主簿早已乱了方寸,顿时答道:“去东城查点堆栈了。”
主簿点头。
“好,叫你陈通。你为甚么要用陈姓呢?是仆人找到你,还是你找到仆人?你跟宫里另有联络吗?当初你如何不插手‘薄命人’?蔡大哥也在,你想见他吗?仆人不肯带我上路,本来我还不太放心,有你照顾仆人,我放心多了。”
“拿出来看看。”
韩孺子一眼就认出了孟娥,倒不是眼力好,而是早有等候,是以一见到陌生面孔立即猜到会是谁。
没人熟谙这名“新兵”,都觉得是镇北将军调来的亲信,没有在乎。
“桐将甲士呢?”
“韩桐?”崔腾熟谙的勋贵最多,转念间想起了此人是谁,“武帝十七皇子的儿子,嘿,妹夫,是你的堂兄。”
张有才提出连续串题目,孟娥一个也不答复。
房大业像大哥的雄狮一样沉重地喘气,冷酷地说:“我也要出城。”(未完待续。)
大堂里空无一人,崔腾直奔后院,撞上那名带路的小校,一把抓住对方的衣领,怒道:“晓得我是谁?我是南军大司马崔太傅的亲儿子,天子见我都要客气三分,吴修不过刚巧当上国舅,凭甚么不见我们?”
主簿仓猝改口:“镇北将军如何晓得……”
张有才笑道:“你如果早做这身打扮,我必定认不出来。”
身上未穿甲衣,手中没有刀剑弓弩,房大业看上去与浅显的白叟无异,态度却仍然不卑不亢,向世人点头,对镇北将军也只是稍稍哈腰。
一行二十多人解缆,走了一整天,夜里安营歇息的时候,韩孺子与孟娥做了见面以后的第一次扳谈,简短而直接。
崔腾和杜穿云一块上前,两人只会脱手,不会别的,主簿举手护头,却不肯松口,他是吴修的亲信之人,只为国舅一人做事,官印能够交,私家物品却不能丢。
“的确有一只军队,多少人还不清楚,估计明后天会有切当动静。”
“鄙人是吴将军麾下的主簿,不知镇北将军到来,有失远迎……”
衙门口另有一些卫兵,相互看看,没有劝止这批气势汹汹的甲士。
没多久,孟娥出来了,固然比浅显男人肥大一些,但是穿上盔甲以后,满身高低一点也看不出女子气,面庞沧桑得像是三十多岁的男人。
夺印一下子变得困难了。
“没有了。”张有才仓猝出屋,很快捧回一套比较简便的盔甲来,放在桌子上,然后仓促地打了一个承担,退出房间,等在内里。
“这是镇北将军。”崔腾冷冷地提示。
崔腾答允下来,“别急,待会跟我们进衙门,我也要出城,恰好一块盖印。”
崔腾吃了一惊,“好小子,跑得真快!”
房大业接过文书,扫了一眼,那上面写着主簿的姓名,看来是要弃关而逃。房大业也不扣问,撕掉文书,对呆若木鸡的主簿道:“你需求一份新文书,带我们去见左将军吧。”
他从碎铁城走的时候,还没有匈奴人的动静,年纪又大,是以路上走得比较慢,韩孺子最后派出的信使反而跑在了前面,等房大业赶到神雄关,已是全城惶恐,衙门处于瘫痪状况,房大业能进城,却出不了城,只好与其别人一样,守在衙门口,但愿能有人给他的文书上盖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