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本日皇上召臣入宫以后,见到瑞王和二皇子时,臣已经模糊明白圣意,皇上是想要借臣之口,打压二皇子和瑞王。”
“荆南水灾数月,那粮食绝非官仓储粮,而如果真有那般心善之人,苏宣民真能借到粮食,他为何不早早去借,而是眼睁睁的看着治下百姓饿殍遍野,更不会在朝中赈灾粮食沉凿南河以后,全部荆南堕入绝望之境。”
“苏宣民那段时候分开荆南三日,是带人去了宿阳,而他那所谓压在官库不肯施助哀鸿的粮食,是从宿阳县令付满秋手中逼迫着夺去的。”
“此种景象,臣如何能说?”
“现在臣亦想为他们出头,但是臣早已经不是当初阿谁只要一腔热血,甚么都不管不顾之人。”
他实话说道:
祁文府却没动,固执道:“臣不敢,还请陛下明示,户部的事情还要不要臣持续去查?”
“皇上待臣已是亲厚,臣心中感激,又怎会心生怨怼。”
明宣帝瞧着他挺直的背脊,端端方正的跪在那边,那张年青的脸上尽是锋锐之意,嘴里说着请他惩罚,眼中却带着丝轻嘲。
明宣帝听着祁文府的话,脸上神采不竭变更,猛的就想起了两年前,祁文府站在他面前,厉声喝问他为君之报酬何不能庇佑良臣,任奸佞横行。
“臣起初的确是分歧的,臣矜持清流,愿与皇上说肺腑之言,愿跟皇上无半点坦白,但是当初的了局,便是几乎没了命,还差点扳连了府中。”
“全部朝中的大臣,大家都会因自保而趋利避害,唯独你不会,可现在连你对朕也是如此了吗?”
明宣帝猛的就推了棋盘,怒声道:“你猖獗!”
“臣亲身去过一趟宣平侯府,虽未拿到那所谓的证据,但是也从谢侯爷报告荆南战事当中推断出了一些线索,此中最让人不解的便是苏宣民半途借粮一事。”
“苏宣民想是用了甚么东西威胁了薄家,才得了那些粮食,并且臣在查陈安宁之死的事情时,从陈家一个下人丁中得知,陈安宁在死前曾经见过一小我,那人是二皇子豢养在府中的家臣,在陈安宁身后不到三日,便俄然暴毙。”
谢渊……
明宣帝面色一变:“你是在怪朕?”
祁文府闻言,沉默了好久,才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