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进屋,按宾主落座,张嫂子去端了茶来,瑞雪瞧着坐在门边儿的力工老是忍不住去瞧那几竹匾的烧饼,因而又道,“都这个时候了,兄弟们做了一日活计都饿了吧,正巧家里烤了些新吃食,兄弟们如果不嫌弃,就尝尝新奇。”
瑞雪捶着酸疼的腰背,倒了杯茶喝下去,这才出门去看妞妞,策画着今后要日日把她带在身边,不时教些简朴端方才好,不然她这脾气,在自家还好,出门就要惹费事。
黑子送了小同窗们返来,听得这些话,跳起来就道,“我出去找!”成果,却被张嫂子一把拉住了,“你可消停些,你爹娘都不在跟前儿,你如果也丢了,大伙儿可如何交代。”
孩子们的娘亲传闻了,极是欢乐,这但是儿子第一次赴宴,翻出早就备好的小长袍给儿子穿好,头上也扎了方巾,然后看着他们脸上微微带着些羞怯别扭的被迎进大门,那内心比吃了蜜还甜,钻进灶间笑嘻嘻给张嫂子帮手,不时抻头看上自家儿子一眼。
张嫂子一听,也放下了手里的陶盆,跟着悬起了心,但还是勉强笑道,“别急,也许是贪玩,在那里多担搁了一会儿。”
未时末,烧饼已经烤出了几百只,两人合抱的大竹匾,就装了满满四只,远远看去,金黄光辉,缓缓散着油面的香气,仿似几座黄金山普通,极是诱人,几个孩子吃的是肚子溜圆儿,直道人间再也没有比烧饼更好吃的东西了,惹得瑞雪笑骂他们没出息。
赵丰年正唤了云小6、小九另有钱黑炭几个找火把,筹办出去寻人,就见安伯开了门板出来,长长伸了个懒腰,问道,“家里出了何事?”
张嫂子闻声又去拿了大盘捡了十几个烧饼送来,大伙儿在船埠也是风俗了瑞雪风雅,常请吃些别致吃食,他们又都是丁壮男人,做了一下午活计,加上走了十几里,肚子都是瘪了,以是也没谦让,笑着伸谢就大口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