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花站在门前服侍,一见瑞雪世人进了院子,就道,“老爷,人来了。”
赵老爷感喟,“不是我成心欺瞒各位长辈,当日丰年返来之时就提及过这事,我只当他是一时放不下那女子和孩子,哪曾想,到得本日他还是没有改主张。”
四老爷长叹出声,终是起家说道,“这事我不管了,你们商讨吧,只是看在她与家主的情分上,莫伤她性命,不然,家主那边必然不好交代。”
兰花赶快叩首伸谢,说道,“奴婢本日去称心园,院子里无人服侍,奴婢猎奇就走去窗边听了听,本来,少夫人…嗯,少夫人正带着她那几个丫环商讨,一等少爷返来,就逼着少爷同他们回凌风城去,把赵家全部扔下不管…”
“这女子当真可爱,不但搅得我赵家不得安宁,竟然还要拐走家主,实在是留不得!”二老爷气恨出声,衰老枯瘦的手指捏在茶杯上,指节都模糊发了白。
二老爷点头,应道,“吴大人倒也提了几句,我们赵家的商路遍及天下,今后或许要我们运货之时,帮手稍送些函件礼品,别的,吴大人还说他部下掌管着太子的财产,如果将来太子需求用银子之时,能从我们赵家手上筹措一些,用于周转。”
但是,他也是做了几十买卖的熟行,天然明白有买有卖,好处互换的事理,因而死力压了忧色,问道,“二叔,吴大人可曾明说有何需求我赵家相帮之处?”
老爷子说完,就抢先出了门,坐了肩舆,冒着不知何时飘荡而下的大雪出了院门,留下厅里几人,皱眉沉默半晌,赵老爷才道,“这事我来措置吧,如果那女子识相就给她些金银撵出去,如果不识相,哼…它日丰年返来,我是他亲生父亲,他总不至于痛恨于我。”
二老爷瞧着赵老爷神采虽是也不好,却没有暴露甚么惊色,因而问道,“故乡主莫非之前听过这事?”
瑞雪一愣,还想问甚么,兰花已是上前要接她怀里的孝哥儿,嘴里还说着,“少夫人放心,小少爷先交给我吧。”
但是五老爷倒是欢乐说道,“吴大人能替太子掌管着财产,必然是极受太子信重,家主如果成了吴大人的侄半子,太子需求银钱时,我们再帮上一把,今后我们赵家岂不就是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妞妞也忘了肚子疼,喝彩着带了彩云彩月在雪地里疯跑,不是捧了厚厚的白雪扬起,就是团了雪球对打,在园子里留下了一串又一串的清脆笑声。
称心园里,世人夙起之时,目睹得满院都是白茫茫一片,顿时都觉亲热,要晓得这时候,家里早不知下了几场大雪了,这里竟然还是第一场。
五老爷皱眉,“家主就是同意,称心园里那女子,也不会甘心让出正妻之位吧?”
赵老爷想起先前的争论,冷哼一声,说道,“她算个甚么正妻,三媒六聘,一样儿也没有,我赵家但是不承认。本来看在丰年爱好,她又生了两个孩子的功绩上,想着给她个妾室的名分,未曾想,她才享了这几日繁华就露了张狂脾气,糟蹋米面玩乐,嫌弃家里吃食不好,这尚且不说,竟然连孩子都顾问不好,本日两个孩子都犯了肚痛,哭闹了半下午,我赵家要她何用?”
瑞雪应了一声,上前推了轮椅,谨慎翼翼过了门槛,顺着游廊往西配房走去,她虽是猜不出这老爷子有何策画,但是对她来讲,总不会是功德,干脆打起十二分精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
三老爷也道,“太子是一国储君,总不至于太缺银钱,这时候拉拢我赵家,也就是有备无患罢了,将来太子即位为帝,我们赵家的好处但是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