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三人都是沉默,半晌过后,二老爷先开了口,“择选家主是大事,不如让长辈们也都说两句。”
赵家母子拾掇安妥,热茶还没等喝上两口,就听有小厮来抱,族里长辈们都已经到齐了,她们这才命人抬了赵老太爷一起去了专门祭奠的祠堂。
三老爷也是泄了气,一样感喟出声,那只用了三四年,就把家业翻了一倍的侄孙,的确就是经商的天赋,去不想天妒英才,早早就…
二老爷恐怕他再说出甚么疯话,赶快呵叱道,“三弟闭嘴,祖宗英魂都在呢。”
三老爷不等他说完,就打断他说道,“五弟的意义,就是要直接把家主之位传给赵德?”
这一日,恰是择选家主的日子,其实在赵家母子内心,择选俩字美满是摆摆模样的,因外赵家嫡派“只剩”了赵德一人,当然流落在外,“半死不活,轻易偷生”的赵丰年是完整不在他们内心的,毕竟赵家统统的财产,都已经把持在手里,就算他冒死跑返来,也绝对翻不出大浪来。
剩下另有十几个稍显年青的男人们,在固执扫帚打扫院里的落叶和枯草,有两个乃至在拿着抹布擦抹条石台阶,非常当真而虔诚。
赵夫人偷偷撇了撇嘴,内心暗骂,真是老固执,放着下人不消,年年都要儿孙们亲身脱手打扫,摆得甚么谱,她清咳两声,大声说道,“让各位尊悠长等了,侄媳多有怠慢,还望长辈们不要见怪。”
她这般想着,就勉强感觉好过一些了,挤了个笑容说道,“二叔,三叔经验的是,侄媳想着德儿本日接任家主,欢乐得忘了端方了,今后再也不会了。”
世人都是不解,不知他说的是甚么人,二老爷模糊猜得几分,眼睛蓦地瞪大,颤抖着嘴唇,想要问一句,却听得远处垂垂传来喧闹之声,仿佛是下人们的惊呼,间或异化着物品摔在地上的清脆噼啪声…
三老爷还要再说话,却被二老爷伸手拦住了,一向未曾开口的四老爷是个干瘪老头,边幅极是严厉,好似向来未曾谈笑普通,他瞧着一同脱手繁忙的子侄们,说道,“我们赵家现在家大业大,家主又是沉痾在身,不能理事,如果拖得光阴久了,不免就有式微的隐忧,本日我们都聚在一处,就把新家主定下来吧。”
赵夫人这一年来,大权在握,日日发号施令,连各个铺子的掌柜都随便呼喝,乃至有那谋些好处的族人,见面还要叩首阿谀几句,垂垂就自发已是赵家的主宰,不把老端方放在眼里了。
院子里摆了五把椅子,最前的一把空着,剩下每把之上都坐了一名老者,或者胡子长及胸前,或者头发斑白,都有五十岁以上的年纪。他们各自捧着茶杯,低声说着话,神采严厉而又持重。
赵老太爷瞧着这对儿豺狼母子,眼里的恨意掩也掩不住,赵夫人瞧见,就笑盈盈上前,假装密切的替他掖毯子,小声说道,“如何,德儿要做家主,老爷不跟着欢乐吗,他但是你的‘嫡出’血脉啊。”
赵夫民气里也油烹火烤普通煎熬,赵家的香火但是大事,如果族里那些人,晓得赵德不能人道,捉了这把柄,怕是立时就把这家业都夺去了,如果再晓得那贱种没死,就更她们母子的活路了。
二老爷拍拍四老爷的手,说道,“四弟,丰年侄孙虽说是无端失落,但多数已经是不在人间了。”
赵德一袭银色绣缠枝莲暗纹的长袍,嵌红宝石的金冠束发,手上再拿一副描金折扇,倒也衬得他比之常日,少了三分鄙陋,多了几分豪气,一众繁忙着服侍他的小丫环们,都是内心暗自感喟,二少爷如果没有那说不得的暗疾,倒也是个好依托,上了他的床,生个一儿半女,比之配给小厮长随,但是要好百倍,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