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听得院子里有响动,探头一看,公然是赵丰年在打水洗漱,她赶紧找了洁净的细瓷碗,揭了小木桶,多余的净水已经渗了出去,只剩了小半下白白嫩嫩的豆腐脑儿,非常喜人。
目睹玉轮爬上了半空,明晃晃的映在院子里的一草一木上,仿佛白天般清楚。瑞雪在桂花树下绕了几圈儿,最后跺顿脚,小声给本身打气道,“亏你还是当代女性呢,不过就是不谨慎摸个小手,又不是甚么大事,有甚么好严峻的。睡觉!明天另有事要忙呢。”
瑞雪吐吐舌头,低头持续画表格。
“当然,这只是简朴家庭支出支出帐本,如果是商号,表格还要列的更细化,按照实际列表。”瑞雪讲得鼓起,顺手把宿世加工厂里的帐本表格画了出来,画完才想起,她这一世是丫环出身,如果简朴的家庭记账法还能够说常日替主子办理情面想出的体例,可这工厂复式记账法就明显太出奇了。
待蒸好米饭,又切了土豆炖云豆,摆上饭桌时,赵丰年仿似也忘了刚才那事,半个字都没有提起,天然也没有诘问瑞雪是从那边学来这记账法,倒让瑞雪暗自光荣不已。
铁锅里薄薄抹上一层素油,小火渐渐煎烙,最前面饼涨了起来,两面都成了金黄色,最简朴的火烧就烙好了。
赵丰年闻言,微一沉吟,皱眉点点头,悄悄舀了半勺送入口中,立即就觉口舌间好似含着鸡蛋羹普通的软嫩之物,但是又分歧于蛋羹的味道,更加细滑,掺杂着鲜香的汤汁儿,一起滑下喉咙,果然是甘旨非常。
瑞雪看着他那被碗中升腾的热气沾湿的眼角眉梢,微微挑了起来,就欢乐的咧了嘴。
瑞雪汗颜,也不敢再同他切磋下去,赶紧扯过那页表格,说道,“这表格很简朴,上面横排标明是日期,支出,支出,余额。比如那日进城当了玉佩,花银子添置东西,就写上玄月旬日,支出那格写上一百五十两,在支出里写上,茶叶二两银,茶具碗碟二点三两,等等,最后用支出减去支出,剩下多少添进余额那格里。最上面一排,别离是支出、支出的总计,另有详细剩下多少银子,如许记下来,一目了然,核账的时候特别省时省力。”
她扔了羊毫,就要抓起表格毁掉,可惜赵丰年却比他快了一步,她的手就紧紧按在了他的手背上。
瑞雪到底是当代人,虽说没谈过甚么爱情,但比当代女子可要风雅多了,很快就回过神来,敏捷的收了那表格,扔下一句,“我去做饭!”就跑进灶间,把表格当作引火烧掉了。
“对,你都说好吃,想来别人定然也会感觉味道好。”
风声悄悄,晨光淡淡,天涯刚出现鱼肚白,瑞雪就起了身,穿衣洗漱,走进灶间,一见那木桶里泡得白胖的豆子,忍不住就笑眯了眼。
赵丰年咽下最后一口火烧,喝了半杯茶漱口,这才说道,“那些力工可不是我如许一个火烧就能吃饱的饭量。”说完起家,抱了书籍等物出了屋子。
面案上昨晚提早发上的面团已经涨得圆圆胖胖,加了一小捏面碱,细细揉得光滑,搓成细条,切成大小不异的小面团,按成半寸厚的圆饼,反正戳上几排小孔洞。
“我刚才算了一下,一个火烧配一碗豆腐脑,恰好是三文的本钱,我筹办加一文的利,卖四文一份,我听张嫂子子说,船埠的那些力工,一日能挣六七十文,拿出四文吃顿饭,应当能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