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爷的小孙子非常聪明,功课极好,他一向盼着将来孙子退隐仕进,光宗耀祖,现在听得这事儿,目睹孙子大好的前程要被斩断,就忍不住说道,“家主未免有些担忧过分,太子必然是正统,又无失德之处,圣上怎会等闲改换?”
几老这半会儿的神采都非常出色,二老爷因为是赵扬的亲爹,想着大权就要落到本身这房身上,心头不免冲动,却还要死力忍着不肯透暴露来。三老爷则是担忧赵扬才调不如赵丰年,家属会在他手里式微,而五老爷就是纯粹的没占到便宜,心中不舒畅了。
“不如家主再细心想想,我们今后再行商讨。”二老爷抢了话头儿,打了个圆场,只是这圆场明着是安慰,公开里又何尝不是替自家儿子留了个但愿。
而现在听得父亲和几老显见都是晓得了老婆的出身,却没有半点儿惭愧之意,反倒还是逼迫他去娶更有权势,对赵家更有好处的女子,任是他再想替老父找借口,再是掩耳盗铃骗本身,也粉饰不了亲人贪婪的究竟。
几老听得神采越来越丢脸,他们这些年久居家中,养花斗鸟品茶,对于朝中事天然没有多存眷,不想竟然出了这么大忽略。
他渐渐起家,伸手拍去膝盖上灰尘,冷声说道,“长辈们的算盘打得真是太好了,凡是好处是半点儿都不放过。但是,世上没有不需求本钱的买卖,莫非长辈们感觉吴家会把这么大块馅饼送给赵家,却没有所图?”
二老爷自发这时候应当说几句谦善之言,但是他还没考虑好如何开口,已是气得神采乌青的赵老爷却骂了出来,“你个不孝子,这么大的事情你都没同我筹议,我和你祖父一手打下的家业,你说让就让了,你个不孝子…”
说完他又看向老父亲,“爹,记得要下人给你清算施礼,到时候我来接爹一起解缆。爹不必担忧陈氏记恨,待你不好,她的一弟一妹,乃至安伯,都是她在外救回府收留的,常日待如血亲普通,父亲是端庄长辈,她必然会更加孝敬的。”
赵丰年已是把短长干系说得清楚明白,听得老父还是如此刚强,也是恼了,大声说道,“父亲莫非真要赵家堕入万劫不复之地吗,再者说吴家要赵家家主做半子,我让削发主之位,就是娶也是赵扬堂叔去娶!”
交代完这几句,赵丰年再没踌躇,留下气得差点翻了白眼的赵老爷,和头疼不已的几位族老,开门大步而去…
代为打理买卖,岂不就是代家主,那今后赵家的买卖就由赵扬说了算?长房这是要放权?
三老爷急脾气,听得赵老爷说的断断续续,恐怕赵丰年听不明白,就忍不住帮手说道,“家主,我已经找人问过了,安国侯府现在已是失了圣眷,半点儿权势没有,而吴家那边,吴大老爷是户部侍郎,他已是开了前提,只要我们两家联婚,吴家就保我们赵家坐上皇商的位置,将来赵家的买卖,再不需求办理各处官府,乃至后辈们还能退隐仕进,我赵家到时候就能抛弃商贾的帽子,改换家世,成为官宦之家…”
赵丰年越听内心越觉荒诞,忍不住抬头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里却没有半点儿欢乐之意,满满都是苦涩,“好处真是能让人变得笨拙!”
二老爷眉头挑了挑,沉吟着说道,“吴家只是要借用我们的商路,在各城间捎带些东西,这本来就是顺手而为,没有甚么难处。至于,吴家所说需求之时,要挪借些银钱,天然也是有借有还,毕竟吴家身后是太子,当朝太子还能认账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