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屉也就是七寸圆围,用竹片围的外框,苇仔细细编了底儿,中间铺了一层茶青的苏子叶,苏子叶上就托了一只足有小海碗那般大的包子,包子皮儿是发面的,宣软又白亮儿,包子肚儿圆滚滚胖嘟嘟,捏着一圈儿均匀藐小的褶皱,就像一个白胖小子穿了条百褶裙,极是敬爱。
第二日,听得小道动静上门的闲人很多,当然慕名来咀嚼甘旨的门客也更多,另有那些后宅夫人和闺秀蜜斯们,昨日吃了家里父亲或者兄长带回的点心,非常爱好,本日也派了丫环或者小厮拎了食盒上门来采买。
小伴计见得客人们的神采,高傲得恨不能大笑三声,但还是低头谦恭的说道,“客长,这虾饺王趁热吃,味道最好。”
小伴计喜得眉开眼笑,立时施礼伸谢,然后就拿了竹夹替几人把包子从笼屉里夹到特制的浅沿大碗里,然后笑道,“这位爷,这包子吃起来但是有讲究,不然,甘旨吃不成,还轻易伤着。您听小的给您讲啊,您先把包子口小小的扯开一块。”
德胜这一起赶车南来,路上也曾听彩云彩月讲起过几句,天然晓得那师徒四人的故事,非常出色,如果放到茶馆里日日讲上一段,必然更是客似云来,因而从速出声同意,“蜜斯这主张好,如果再找画师给那师徒四人都画了像,保管上门的客人更多。”
待得木三拉着白展鹏和陈家鼎、栾鸿几人上门恭维之时,茶馆竟然已经关了门,四人非常惊奇,就算是买卖不好,也要对峙到早晨再关门啊。
瑞雪不知另有几人差点因为她辩论起来,她正坐在后院厅里,带着莫掌柜和德胜盘账,扣除了本钱和野生等等,剩下的利润极是可观,因而欢乐之下,就赏了酒楼世人这月双倍人为,动静传出去,顿时就听得伴计和厨们的谢赏声差点儿掀翻了房盖儿。
小伴计们忙得脚不沾地,却各个笑得合不拢嘴,后厨里的女子们也是累得满头大汗,客人们有那惦记家里老妻宠妾,季子小女,或者慈母严父的,走时又纷繁点上一些带归去。
小伴计想起刚才瞧得热烈,也是来了兴趣,壮了胆量把看到的听到的,十足说了一遍,末端还道,“我们掌柜刚才还说,只这半上午,那茶馆就起码赚了五十两银子啊,这还是吃食不敷卖呢,如果卖足一日,还不晓得要赚多少,一月下来,除开食材本钱,起码也要赚六七百两银子,比之大酒楼也不差多少了,您说我们掌柜能不眼红吗?”
却不想世人都是喝茶等候的时候,两个小伴计搬了个小小的木桌放在了楼梯口,小狗子换了一身长袍,神采微红,有些羞赧的站到了桌后,伸手抱拳,给世人行了一礼,然后说道,“众位客长,昨日承蒙各位赏光,小店买卖昌隆,我们店主夫人非常感激,特地找了本极风趣的故事书,交给小的,要小的今后日日都讲上一节,给各位客长解解闷儿,也算是我们夫人回赠各位的谢礼。”
妞妞抱了盘虾饺正吃的欢实,听了姐姐问,就道,“在,姐姐不是要我每日照着练字吗?”
那客人也是猎奇,听了他这话,就仍然动了手,没想到,那看上去已是凉了很多的包子,竟然蓦地冒出一股热气来,几人都是齐齐一惊,这如果不明就里,蓦地咬一口,还不烫破舌头啊,还没容他们感慨,那热气里带着的浓烈鸡汤香气就把几人的心机又引了畴昔。
瑞雪点头,笑道,“那手抄本拿来,翻翻描述四人面貌穿着的段落,就找画师画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