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第二日,瑞雪叮咛翠娘在村中拉拢几只肥鸡,热水去毛,拾掇洁净,然后自家换了衣裙,带着踩云彩月,和自告奋勇带路的吴煜三人,又去了新铺子。
她这话但是实心实意,没有掺杂任何虚情,如果常日邻居们找上门,有何事相求,还免不得要拖一拖,毕竟绑人也不能带累自家,但是开口的是瑞雪,是自家儿子的徒弟,是一家人的仇人,如果再推让,可就过分忘恩负义了。
几人笑着说了些闲话,王嫂子显见是极心疼大儿,对于栓子在铺子里的小事细细问了很多,末端眼里到底还是有几分牵挂,做母亲的,都是恨不得不时候刻把孩子摆在面前才放心的,可惜孩子大了,总有飞出去的时候,她们的心也就变成了几根肚肠,一向牵挂着,一向惦记取。
瑞雪点头,笑道,“恐怕不但,嫂子欢乐的还在前面呢。我们这里的乡邻,日子虽说不是多充足,但是都还过的去,我就筹办把这新铺面卖些下酒吃食,但是初初进城,有很多不明之处,想必今后店放开起来,还是要有个熟人筹措才好,以是,我就想把栓子调到新铺子做掌柜,不知嫂子意下如何?”
栓子家住在两条巷子外的东三巷,小小两扇木门,挂着个写了“王宅”两字的牌子,固然被日晒风吹,退了本来的漆色,但却出奇的没有灰尘,显见常日是常被擦拭的,这让从未与栓子娘见过面的瑞雪,内心不免极是对劲。
瑞雪见她如此慎重,猜到她怕是向歪了,就笑道,“嫂子不必焦急,不是甚么大事,提及来,嫂子怕是也传闻了吧,我们府上方才在我们东城区盘了家新铺子,就是离着不远处的二层小楼。”
王嫂子脸上忧色更甚,搓动手,欢乐的不知如何是好,一迭声的说道,“妹子本日如何不足暇到此,气候这么热,栓子说妹子有孕了,如何还跑这么远?”
高家伉俪对视一眼,脸上都泛了忧色,栓子他们都很熟谙,这小子和大壮黑子玩的好,人又机警懂事,很得他们爱好,如果他当掌柜,毕竟年纪还小,常日也会对他们多有依仗,不会霸道放肆到那里去,有事筹议也会轻易说话,天然要比别的人选好上太多。
瑞雪当然笑着点头,那小胖丫头奇特的歪着头,看着大壮和黑子也跟了出来,然后关了自家的木门。
他的话音一落,屋子里就扑十足跑出一个六七岁大的女娃来,小小的两根辫子垂在脑侧,白净的鸭蛋脸上,有些婴儿肥,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眨着,非常敬爱,许是觉得叫门的是自家甚么熟人,小丫头一脸等候,但是见到来人陌生,立即就绝望的苦了脸,回身喊道,“娘,家里来客人了,叶子不熟谙啊。”
瑞雪拉了她的手,笑道,“只要能解渴,就是好茶,那里就凭银子多少说话了,嫂子不要客气,我可不是外人。”
吴煜悄悄看了姐姐一眼,见她点头,就上前去叫门,“叨教王家婶子在家吗?”
小胖丫头,听得母亲提及大哥,倒是直言不讳,撅了小嘴,说道,“大哥都一月没返来了,叶子和二哥都好想大哥啊。”
“有事相求?”王嫂子听得这话,就是一愣,也顾不得哄女儿,立即正色说道,“妹子,我家你大哥虽说是个小吏,但是这么多年也算有几个朋友,并且沾了妹子的福分,这一年做事还更顺心,如果妹子有甚么事情,感觉我们一家能帮上忙,固然直说,不必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