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筹办破钞多少银两购置文房四宝?”
转过耳房后的玉轮门,就是二进院子。
正房里天然是瑞雪伉俪住了,东屋伶仃开门,是瑞雪特地留出的沐浴之处,屋里有暖墙连同着隔壁灶间里的大灶,夏季时既烧了水沐浴,又暖了屋子,一侧有小门通着堂屋,洗完澡乃至不必出屋子就能直接回到阁房,这也是瑞雪为了赵丰幼年染风寒,绞尽脑汁才想出来的体例,几个泥海军傅看了都说好。
瑞雪皱眉,实在有些不舍,眸子儿转了转,问道,“到时候参与评比的诗词,不会限定墨客的籍贯或者春秋吧?”
“打趣也不准说!”赵丰年不知是酒醉还是内心不舒坦,用力瑞雪往怀里揽了揽,嗅着她身上淡淡的花香,心下安静很多,“我这几日去城里找了些学子和驰名誉的老先生,筹办在沛水河边办一场诗会,到时宴席的菜色都用豆腐做成,如果有人夸奖豆腐的诗句写的好,还可得些赏金,一旦豆腐的名声鼓吹开了,城中的酒楼天然也就上门来了。”
博古架旁的两扇雕花门再翻开就是阁房,不晓得是不是那晚分床而睡触怒了赵丰年,此次他果断没要木床,只铺了火炕,并且才不过六尺宽窄,哪怕两人再活力,一伸手也能摸到相互。
赵丰年听得这话晓得她曲解了,就道,“我是说,你亲身上场不可,这事我会找人办的。破钞起码,获得最大收益,是贩子的信条,我没感觉你鄙吝。”
“收回来?”赵丰年迷惑道,“已经奖出去的彩头,如何还能收回来?”
赵家忙着拾掇新院子,每日还要做豆腐,连带张家、钱家、高家,乃至连两个儿子被派出去的云家都不能着力去帮手,瑞雪不肯让村里某些人背后说酸话,就把家里剩下的一百斤细面、十斤猪肉都送到了工地上,明言,就是替几家尽一份心力。
“掌柜的,我这里有首诗,你听听。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燃烧若等闲,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明净在人间。这本来吟诵石灰石的,如果改一改,变成吟诵豆腐的,能不能在诗会上拔得头筹啊?”瑞雪越想越感觉这主张好,镇静的脑袋猛点,头发蹭到赵丰年脸上痒痒的,他忍不住有些走神儿,如果瑞雪穿上男人衣衫,在诗会上如此露面儿,吟诵如许的必然传诵天下的好诗句,恐怕又要惹得诸多男人觊觎,他俄然心头一阵烦躁,声音也高了,“不可!”
瑞雪本来策画着在私塾门前种两块花圃,移栽几从灌木,赵丰年倒是不允,直道,他有安排,瑞雪也就罢了。
西边配房,就是堆栈,地上铺了厚厚的草木灰,然后搪了木方剂,待放上装牛豆的袋子,既防湿又隔潮。
一进正房里,本来放杂物的东屋,改成了账房,墙壁边立了书架,摆了赵丰年的几本旧书,广大的松木书桌,高背椅子,看着就极有气势。堂屋改成了待客堂,换了新桌椅,墙壁上悬了书画,墙角也立了高脚几,青瓷花瓶里插了几枝方才长出新叶的树枝,倒也有几分野趣。而赵丰年和瑞雪住了几月的西屋阁房,则在赵丰年的交代下,内里重修,屋里却半点儿没有窜改,备着他常日算账或者读书累了的时候,小睡半晌之用。
“太好了,”瑞雪镇静的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又笑道,“掌柜的,我跟你说,你去书画铺子里的时候,能够同那老板说,买的文房四宝是用作诗会的嘉奖,到时候顺带为他的铺子鼓吹几句,那老板定然还会把代价让两成,到时候再把物件儿退归去,估计一来一回儿,只付十两银这事儿就办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