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二婶老脸一红,放动手里的点心,就感喟道,“说实话,老婆子我常日总上门走动,是个啥脾气,老板娘也晓得,就是直肠子,藏不住甚么话,本日这般,实在是因为有件事,要同老板娘求讨情,但是又觉不好开口,正内心憋得慌呢。”
瑞雪凌晨起来吃过饭,查对了这几日船埠铺子的帐本,又吃了些点心,正觉有些无趣,想着找些甚么活计做做,见得云二婶抱着可心上门来走动,就欢乐迎了她,笑道,“二婶如何晓得我正想着可心,就抱了她来?”
云二婶听了这话,心下打动,赶紧摆手,“老板娘这么说,但是愧煞我了,我们一家碰到老板娘才是碰到朱紫了,之前啊,吃口细面都要等着过年节才舍得,现在恨不得日日都吃上一顿,这可都是托了老板娘的福分,我们一家怕是一辈子也报不完这恩德。按理说,我如何也不能得寸进尺,再有别的非分之想,但是,我那巧儿妹子实在不幸,我想了又想,还是要豁出这张老脸,来求求老板娘。”
可心的一只小胖手抓了瑞雪的头发不放,有些抻得生疼,她就拿了个茶盅引逗得她松开,然后表示彩云抱了畴昔,这才笑道,“我自向来了村庄,识得二婶子以后,可没少得二婶子照顾,二婶子如果有何为难之事,固然开口,凡是我能帮到的,必然不会袖手旁观。”
云强越说越镇静,死死抓了身边的矮桌,又往老爹跟前凑了凑,“如果到时候爹爹出面同堂叔他们说说,给巧儿争个平妻的位置就更好不过了。”
如此,云家高低,不管是老的小的,都感觉功德将近,把事情想得万般夸姣,睡梦里都恨不得要笑出声来,好似顿时就要一步登天,霸了赵家作坊普通。
瑞雪实在是讨厌云三爷一家,但云二婶说的也是不幸,生为这时空的女子,背着个克夫的名头,又有那样的父兄,这一辈子真就是板上钉钉的悲惨,如果能拉她一把,让她有个好日子过,也是一件莫大功德。
云强愤怒道,“你这丫头,真是美意当作驴肝肺,我一心为你筹算,你倒这般想我…”
巧儿冷静重新听到尾,末端放动手里的绣活儿,心灰意冷感喟道,“你们又要我嫁到那里去?”
两人又说了几句闲话,云二婶想着家里还等着动静的一群人,就抱了可心告别归去了。
云二婶掰了块桂花糕,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内心难堪如何开口,一时就有些出了神,瑞雪比量好衣衫,又交代彩云如何改肥瘦,扭头见她如此,内心迷惑,就问道,“婶子,但是有苦衷,常日不是嫌弃桂花糕太甜,吃了牙疼,本日如何吃个不断了?”
云二婶把巧儿的事细心说了一遍,末端感喟道,“虽说巧儿爹娘父兄都有些…嗯,不是太刻薄,但是那巧儿但是个灵巧懂事的,如果就这么毁了一辈子,实在不幸,我也是心软,就想着,如果她真能来作坊做工,每月有些银钱进项,攒份好嫁奁,说不得还能找个好人家,这辈子也有个依托。”
瑞雪微微点头,作坊里雇佣谁都是拿人为做活计,如果能帮一个薄命女子老是好的,更何况,云家婆媳现在帮她顾问着可心,两个儿子一个方才驰驱返来,一个尚且在外,如何说都是为赵家在劳心劳力,她如何也要卖云二婶一个薄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