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二婶听了翠兰的话,也恼了,这钱黑炭但是越来越不招人待见了,他但是有嫡长女在,刘七娘算是填房,如何倒让刘产业本身是嫡妻了,还要霸了产业,就算老板娘应了钱嫂子,将来替可心找婆家、购置嫁奁,可心毕竟还是姓钱,钱家要出一份嫁奁银子的。
那婆子对劲的又道,“七娘从小娇生惯养,但是没做过农活的,嫁过来只筹划个家务就好,也不必下田。再说这钱黑炭刚死了媳妇儿,恰是内心长草儿的时候,七娘嫁来,必然如珠如宝的捧着,他性子看着又软,七娘那脾气要把他治住,那还不轻易,到时候这钱家就是七娘当家了,我们有个手短的时候,嘿嘿…”
钱黑炭提早一日就同张大河说了借马车一事,张大河不好私行做主就禀告了赵丰年,赵丰年固然也怜悯钱嫂子,但是却并没有瑞雪那边讨厌钱黑炭结婚,因而点头应下,只交代要瞒着瑞雪。
两人谈笑着,又去园里转悠,岂不知头上的高窗早把她们的话送去了灶间里,翠娘和两个帮手的媳妇子听得是一清二楚,两个媳妇儿常日同钱嫂子相处的极好,内心愤怒,“这刘家也过分贪财霸道,还半点儿不懂端方,别的还罢了,钱嫂子走了,但还留了可心在人间。这刘七娘顶多算个填房,生了孩子也要照可心低一头,如何就担得起嫡长两字了,她算老几的嫡长?”
以是,瑞雪倒也不惦记,同彩云把世人送来的孩子衣衫清算一下,放到衣箱里。
第二日,钱黑炭在作坊里忙到四十初,就赶了马车走了,不到半个时候接回一车的女方亲眷,七大姑八大姨,七娘的六个哥哥来了三个,累得枣红马走路都要颤抖才把这些人送到钱家。
“翠兰,你去云家,奉告二婶,把这事儿奉告她一声,就说,可心该回家去逛逛了。”
云二婶瞟了一眼门口几个面带迷惑的婆子,笑道,“可不是,可心娘在我们村里但是数一数二的好边幅,可心将来定然也错不了,她又是嫡长女,老板娘也极心疼,说不得今后要嫁个好夫家呢。”
钱黑炭喝得半醉,正跟几个大舅子吹嘘,他前些日子去的田府如何繁华,给的赏银如何丰富,蓦地昂首见一个女子抱了孩子出去,惊得打翻了手里的酒杯。
几个婆子脸上勉强堆了笑,上前刚要说道,云二婶却高抬着下巴,连声都没应一下,就直接进了堂屋,把几个婆子气得神采乌青。
两个媳妇子听出这话音儿有异,猜得这是替可心出头来了,因而都笑道,“可心爹爹在屋里陪新亲呢,婶子也抱可心去见见她爹爹,趁便认认‘后娘’那边的亲眷。”
当初媒人去提亲,但是提及过这钱家本来媳妇儿留下个未满月的小女儿,但是被拜托给了赵家女主子。以她们刘家的设法,那赵家繁华,不差几口饭菜,这孩子今后定然就是赵家的了,跟没有普通无二。
有两个老婆子,走到灶间后边时,站住歇脚,此中一个就道,“她三姨,这钱家看着可不是个敷裕的,大姐如何就舍得把七娘嫁过来做填房。”
翠兰没法,就把刚才闻声的话说了一遍,瑞雪两道豪气的墨眉就皱了起来,不管可心是不是她在养,乃至今后也许都不会送回钱家,但是,可心是姓钱的,是钱家长女,这可不是谁都能曲解的,如果在当代还没甚么,这个时空,对于身份职位,嫡庶有别,相称在乎,将来可心出嫁,如果找的高门大户,这嫡长两字更是首要。
蒲月二十,刘家来人相流派,也就是女方长辈提早几日到男方家里吃顿饭,算是替新娘子看看男方家里的景况如何,长辈是否好服侍。钱家没有长辈在堂,两村离得又近,实在这相流派是不必走的,但是刘家不知为何还是拍人来了,并且一来就是七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