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宽赶紧摆手,“不过是看个处所,哪就用得着请喝酒,再说也不能多喝了,你嫂子都抱怨了。”世人都笑起来,一起顺着沛水河边,往南走了二里右拐爬上一处不高的斜坡,入眼就是一片柳树林,恰是长得枝繁叶茂的时候,的枝条跟着春分飘零,倒也别有一番春意。
瑞雪见此就假装责怪,得救道,“我刚劝得年长幼喝酒,先生就来拆我的台,购置了酒菜,也就两位大哥吃喝欢乐了,要我说,不如就蒸两锅大包子当谢礼,家里的嫂子侄子,都能跟着沾叨光。”
马老六想起前日拿归去的大包子,家里孩子吃得满嘴流油模样,就道,“这谢礼好,我家那淘小子还念叨要来船埠做活计,我问他为啥,他说来船埠,就日日都有大包子吃了,真是个没出息的。”
吴煜昂首看着姐姐满脸的至心疼爱,眼里神采庞大,半晌悄悄点头,“没有,姐姐,我饿了。”
世人都笑,说了几句闲话,徐宽和马老六就回船埠繁忙了,赵丰年牵了瑞雪的手,四周转了几圈儿,筹议着在那边摆桌椅,那边要用木板圈出来做暂歇之处?
瑞雪看得赵丰年眉眼间笑意更浓,显见是极对劲,心下欢乐,就同徐宽、马老六伸谢,“二位大哥,真是帮了大忙了,这么好的处所,不知是如何找到的?”
自古以来,自认风骚的才子,哪个不是都有一堆儿的红颜知己,好似不好色就算不得才子普通。前几日赵丰年衣袖上沾了胭脂时,瑞雪就已经猜到一些了。此时也没觉多诧异,反而问道,“那还要多搭建两个木棚,以备女眷换衣或者小歇之用。”
本来如此,趁着如许祭祖的时候,同村里人说这事,倒也合适,瑞雪把吊在井里的一条鱼提了上来,放在木头小盆儿里,递给铁牛,“拿归去给你奶奶添个菜色。”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闲话,云二婶就乐颠颠回家去了。
“二婶也有福啊,狗蛋看着就是个聪明的,将来考个状元返来,二婶就是诰命夫人了。”
第二日,村里开了宗祠,统统男丁都去膜拜先人,里正和几位族老,望着补葺一新的宗祠,自发完成了十余年的欲望,对得起先人们的庇佑,欢乐冲动的老泪纵横。
赵丰年听得她话里有嘲弄之意,猜得她到底还是不喜那些女子,不知为何就欢乐起来,闲话几句,就牵了她下山。
但是等了好半晌,也不见吴煜返来。就找去前院,这小子竟然蹲在马槽子前边发楞,一见姐姐来了,脸上好似极委曲普通,扭过甚去不肯说话。
吴煜见不得他们两人靠近,气哼哼还是出去坐了车辕。赵丰年因而笑得越加欢乐,一起枕着瑞雪的膝头,到家时,竟然睡得熟了。
瑞雪点头,“到时候要多买些驱蛇虫的药粉,在园地四周都洒一些,如果被蛇虫跑进了女子安息之处,可就热烈了。”
世人往她身侧看去,见得赵丰年端倪漂亮,气质儒雅,果然一副好文才的模样,因而寂然起敬,纷繁围上来问好,七嘴八舌提及四周的景色。
瑞雪大喜,笑道,“那可太好了,如果处所合适,妹子再请大哥喝顿好酒。”
赵丰年走南闯北,见地颇多,与徐马两人提及话来,也没甚么文人的狷介架子,不过一会儿,三人就熟谙起来。赵丰年不免问及瑞雪在船埠之事,这可翻开了徐马二人的话匣子,比如瑞雪如何仗义,如何心善,如何明理,乃至那次赔银子送干粮,出言建议建立沛水帮,都说了个清清楚楚,倒让赵丰年再次对自家娘子,生出了一丝敬佩,转而想想,这么聪明的女子,倒是他的妻,又顿觉胸腔里尽是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