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碧春盈盈出去。我向着她道:“明日我便要到荣渺居去了,你跟着我也是刻苦受累,你还是到傅容华那儿去吧。”
碧春和念奴已进屋清算而去。我挽着紫月道:“先看看我的听风阁罢,幸亏我与mm的望月阁也只一墙相隔呢。”
我也哂笑一句,“听风望月,恐怕这也就是我们此后的日子罢。风月有情,人却无义。有风有月相伴,也就是了。”
向前几步,便是听风阁。宫女指着我道:“您就住这儿吧,剩下的住隔壁望月阁罢。这儿每周发放一次吃穿用度,到时让丫环们上前边奴婢的司膳处领了也就是了。”说着,打了个千儿也就下去了
马车正要起步而去,远远地,只见采芹和翠锦一面吃紧跑过来,一面向着我们招手。念奴和碧春已下了马车迎上去。采芹到了我跟前,红着双眼道:“这会子皇上正在快意殿,我家蜜斯让奴婢来送送您,并说过两日,她再到荣渺居看您,要您千万保重身子呢。”
宫女领着韩娇娘进了观雨阁道:“这里便是您的住处了。”福儿搀着韩娇娘进了阁子。
深宫如此炎凉孤单,而我却又何其有幸,能够得着碧春如此交谊待我。
马车缓缓向前而去,三月的风中是花草浓浓的苦涩气味。马车的帘子在轻风中一开一合,从帘子的边缝望出去,内里是浓荫掩映下的宫墙连阙。
但是,后/宫当中除了太后,皇后自是有权说了算的。她甚么时候说我们搬家,自是有她的事理。
我和紫月韩娇娘三人上了马车。因着,紫月和韩娇娘的宫中侍婢已经离了她们另谋高就而去,因此前面一辆敞篷马车上除了我们的服饰施礼外,只坐着念奴碧春秋雪和韩娇娘的一个家生丫环叫福儿的。
到得荣渺居时已近向晚。念奴和碧春上前搀着我下了马车。只见路旁一侧丈许来高的石头上用浓黑墨色写着三个大字“荣渺居”。
我和紫月相视一眼,紫月淡淡地噙着一抹自嘲道:“听风望月,亏着这屋名获得倒是高雅呢。”
念奴答了一声下去。
紫月笑得纯真,“我也说不清楚,但我信赖他必然就在某个处所,或许哪一日见着就晓得了。”
许是天意就该如此。这番成果就是我本身也是没有想到的。思前想后,毕竟就是不能明白,皇上久久未曾翻到我的牌子究竟是何启事。
碧春搀扶着我,“跟在常在身边就是奴婢的福分,不管您在哪儿,奴婢和念奴姐姐是一样的,只求能不时候刻服侍于常在摆布。”
翌日,午后刚过,常宁殿前一辆小小马车悄悄候在万紫千红的春光里。不久前,凤鸾春恩车也是常常候在此处,将一个又一个鲜美的女子从常宁殿带走了。
荣渺居位于御林苑最西角,是皇宫中最最荒凉之地,膳房的吃食也不能直接送到这儿。是以,吃穿用度是极粗陋的,只外务府每周送一次油盐柴米之类的糊口用品来。
采芹笑着颌首,回身向着念奴碧春和翠锦走畴昔。几个丫头难分难舍说道几句,也就告别散了。
念奴到底是丫头心性,如此场景,不要说是皇上,只怕是皇上身边的内监也是见不着的。
碧春于我算是至心的了。我扶起她,冷静为她擦去泪水道:“你对我的至心实是可贵,但我的心机你也是晓得的。我就是盼着你能得个好去处。”
此番当选的十二个女子中还剩了我和紫月韩娇娘未得翻牌侍寝。虽说迁至荣渺居另有被翻牌的机遇,但是,听宫人们说至今还未曾见过有谁从荣渺居中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