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奴上前一把搂住我,欢乐起来,道:“奴婢情愿极了。奴婢就知还是蜜斯最疼奴婢了,蜜斯放心,奴婢必然誓死跟着蜜斯,毫不离蜜斯半步。”
她由着我入迷,只是将明日一应要带出来的东西又细细清算了来。
此时,念奴从房外走出去,看着我愣愣地只是不言不语。她瞥见我手里紧握着飞鹰玉佩,顿时明白了很多。
一时里,爹爹和娘亲晓得我和哥哥明日都要拜别,不觉又增加了哀痛。娘亲搂过我和哥哥的身子,放声哭起来。
我笑着道:“你倒故意呢,只是别忘了我惯用的笔墨,另有古琴,那些才是我最爱的呢。”念奴应了声,道:“是了,奴婢如何把它们忘了。”
那件玄色的披风,那匹飞奔的马儿,阿谁暖和而宽广的度量。顷刻,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笑皆似潮流样从心底漫了上来。我痴痴地将披风握在手里,轻柔的貂皮质地将手心暖出了一层潮腻。
爹爹和娘亲絮絮地又叮嘱了我和哥哥很多话。夜已深沉,我才和哥哥从他们房里出来,各自回屋而去。
我恍恍忽惚地自妆台坐下,从抽屉中取出一叠浣花笺,脑海里尽是那日的景象,想着他说过的各种话语,不觉有千言万语涌上心来。我握着芊芊楷笔工致地写着:“萧公子见字如吾”。
娘亲温婉一笑道:“不训家规,明儿你就要入宫去,我们明天吃个团聚饭,等会你叔父和婶母也要来了。”
拜别期近。虽说是吃团聚饭,但一家子除了若兮年幼懵懂以外,都闷闷不乐,愁绪万千,一大桌子的菜也只略略地动了几筷子罢了。
我一面神思恍忽起来,一面又想起了他说的“一个月内必来见你”的话。想着,明日,我就要进宫而去,他来了,也再不得相见。一时心中又哀思起来。
说着,自外间清算去了。
婶母刮着我的鼻子道:“看看我们婉儿这张猴儿嘴儿,真真是抹了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