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哲却涓滴不觉得然,拂手道:“子丰,这酒我也是方才备下,想必还热着呢,我们好好喝几杯。”
黄射嘴角扬起一抹嘲笑,痛快的大灌一口酒,方道:“待比阳城一破,我们就马上进军,到时黄巾贼洗劫过比阳后,必然弃城而走,我们不费一兵一卒,就能赚到光复比阳之功。”
一杯酒下肚,苏哲笑问道:“子丰,现在你应当能够奉告我,你那皮郛里,为甚么装的是羊血了吧?”
周仓归降!
黄射这才对劲的点了点头,又饮一杯酒,问道:“对了,比阳那边如何样了,黄巾贼可已打击比阳?”
当下,苏小小便镇静的拿来笔墨,将两道捷报写下,分拨信使,星夜兼程送往宛城和襄阳。
“雕虫小技,不值一提,我们喝酒,哈哈――”黄射嘴上谦善,笑的却得意。
当下他便又一拱手,慨然道:“我周仓当年逼不得已落草为寇,现在终究得遇明主,我在此发誓,必会为公子粉身碎骨,虽死无撼!”
帐前,五六名乐姬,或抚焦尾琴,或抱琵琶,正卖力的弹奏。
“二叔你不提我还忘了。”苏哲一笑,摆手道:“小小,速速替我写两道捷报,一道送往宛城给我们的蔡太守,一道送往襄阳,给我们的州牧大人,该是提示提示我们的州牧大人,不要忘了招贤会的商定了。”
又是几杯酒下肚,苏飞打扫疆场结束,也风尘仆仆的赶了返来,镇静道:“子明啊,当初你说三个月消弭比阳黄巾之祸,这还不到半个月就完成了目标,我看这一战后,谁还敢不承认你荆襄第一才子的威名。”
中间的亲卫忙将筹办好的犒赏分发给诸乐姬,乐姬们喜笑容开,连连拜谢,方才高欢畅兴的退去。
苏飞声音虽压的很小,但毕竟周仓近在面前,多多极少还是被他听到,神采顿时微微一沉,明显不欢畅本身被猜忌。
说罢,苏哲便悄悄推开了苏飞的手,翻身上马,毫无戒心的走上前去。
陈就眼中精光明灭,忙竖着拇指赞道:“公子这一招迟延之计,既撤除了黄射,又立下一功,当真是贤明啊,末将佩服!”
苏飞不由微微点头,便想这周仓公然不是禽兽之徒,并且另有几分智谋,懂的用喝人血这类手腕,来震慑部下。
跟从而入的周仓,瞧见戋戋一个“婢女”,竟然如此旷达,当着世人的面,对自家公子“脱手动脚”,毫不避嫌,不由看的有点难堪。
周仓勇武虔诚,对于奇迹草阶的苏哲来讲,实可谓一员雪中送炭的虎将,今愿归降,如何能不叫他欣喜。
陈就会心一笑,忙道:“公子放心,末将明白。”
黄弓手一颤,送到嘴边的酒杯脱手跌落,一张脸刹时凝固成了惊诧之状。
周仓叹道:“说来忸捏,实在我假装喝人血也是不得已,只为了向部下那些弟兄们,假装出一副残暴冷血的形象,为的是震服住他们罢了。”
黄射微微眯起眼,一手浅品着杯中美酒,一手指尖伴着乐声,有节拍的敲击着案几。
说罢,黄射忽又想起甚么,便干咳一声道:“对了,我在军中照顾乐姬这件事,你千万不成向父帅提及,明白吗?”
说着,苏哲步上首坐,周仓则陪坐客席。
比阳城西三十里,黄家军大营。
苏哲则笑呵呵道:“放心吧,不消再看了,这个世上,能伤到你公子我的人,还没生出来呢。”
县衙大堂中,酒香四溢,肉香靡靡。
苏哲拍着他的肩膀,笑道:“今晚为了等子丰你中计,我但是连庆功酒都没喝,这回总算能够放心大胆的喝到不醉不休了,走,我们回县衙喝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