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晖看着他们,心中终究来了底气,抬头笑道:“陆公子,周某不知另有这么多高朋前来,饭菜都是临时让府中人筹办的,不免不周,还请陆公子包涵!”
周晖眼角跳了跳,这个混蛋在县衙就已经反客为主,现在在周家又喧宾夺主,涓滴不讲端方,一时倒让他骑虎难下了。
长台桌案旁,还站着上百个魁伟壮汉,个个神采庄严,杀气盈盈,一看就是练习有素,久经杀伐的精锐之士。
一行人走出周府,小乔顿时一脸惨白,严峻兮兮道:“吓死我了,我还觉得你们要在周府内打打杀杀呢!”
周晖似笑非笑:“皖城啊,已经好久没有县尉了,之前几任县尉,常常非命街头,访拿盗贼还好,可稽查私运,这不是乱吃东西,恶心人吗!”
本来像周家如许的世家朱门,宴饮必然是分食制的,可惜来的人太多,让他们也不得不像贩子百姓一样合食起来。
陆远悄悄将小乔揽在怀中,笑吟吟道:“等你骑马到周家,天都得亮了,今后我教你骑马!”
周晖胸口一闷,被这话噎得不知所言。
典韦嘿嘿一笑:“公子说了,让我们放开肚皮吃饱,肚皮里一点东西,没等走到门口也就光了,你下回宴客记得点,炊事不敷,就别装豪阔!”
他是笑面虎,为人油滑,手腕高超,乃至不管是县衙还是周府都被人喧宾夺主,也还是能保持笑容,虚与委蛇。
世家朱门,讲究的就是一个颜面,宴客用饭,如果让客人把菜吃没了,酒喝光了,在餐桌上干看着,那另有甚么颜面!
小乔身子阵阵发软,浑身滚烫,固然他们已经订婚,但这番密切行动,还是让她心神庞大,心中悸动不已。
可现在的陆家混蛋,已经碰到了他们的核心好处,他如果认了,连周家都饶不了他!
陆远神采惊奇:“周兄莫开打趣,你们周府能有甚么水,一处小水池罢了!”
陆远轻叹一声:“周家人离席,可还是没饭吃,这是逼陆某掀桌子啊!”
周晖还在思考如何应对陆远,闻言向饭桌看了一眼,只见这长台饭桌上一片狼籍,肉食饭菜都已被吃光,剩下一点果蔬,阿谁黑脸的还在往怀里塞。
她心中抱怨了一声朋友,便缩了缩身子,像个鸵鸟普通,只当外人都没瞥见。
陆远话音落下,长台上典韦一群人顿时齐齐放下碗筷,蠢蠢欲动。
“周兄客气了!”
现在更是被人反客为主,心中尽是愤激,却不敢透暴露来,唯恐本身也像一群皖城衙役普通,挨一顿痛打,再被丢进大牢。
周晖微微沉吟,正踌躇要不要当场翻脸,却俄然看到一支支军弩的箭头寒光闪闪,让他忍不住眼角乱跳,赶紧挥手:“都下去,陆公子说话了,没听到吗!”
“陆公子有所不知,乱吃东西也是乱啊!”
剩下周瑜地点的周家,鲁肃地点的鲁家,权势盘根错节,好处牵涉不清,短期内谈甚么群起而攻!
“舒县周氏,庐江陆氏,汝南陈氏,临淮鲁氏,哦,现在多了我夫人家,皖城乔氏!”
“我先送你归去!”
“招摇?”
一群陆家精锐齐齐躬身,呼啦啦一片,惹得长台一阵闲逛。
他喃喃低语:“时人不识凌云木,只觉得树长高了就会被风吹倒,好笑!不过一群不自知的待宰羔羊罢了!”
他们都晓得这是周家的鸿门宴,这群人就是鸿门宴上的刀斧手,天然不会客气!
周晖目光微眯,语气冰冷:“这鲶鱼把水混淆就算了,可他生性桀骜,还想将其他小鱼吃光,为今之计,也只好把他钓上来,端到饭桌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