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一阵‘叮叮铛铛’的金属撞击声,那一支支足以射杀山中巨虎的利箭,全数被青色鳞片弹开,没能对冉遗鱼形成一点伤害。
兀突骨那双始终流露着凶光的竖瞳,光芒大盛,核阅一圈江浪滚滚的水面,发明了一只长着蛇头、鱼身,眼睛形状如同马的眼睛,另有六只脚的山海异兽。
细雨蒙蒙的天空中,蓦地飞来一道乌黑色的流星,迤逦出一条莹光滚滚的月华长河,‘咻’的一声划开苍穹,直棱棱落向冉遗鱼的头颅,破开了鳞甲,穿透了骨骼,收走了朝气。
“哗――”
此时,听到一个从未上过疆场的弱冠少年收回了号令,他想都未想便要回绝,不过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恨恨的瞪着越来越近的冉遗鱼,狂吼道:“扬起大帆。”
阳春三月,有一白衣男人,踏雪而来。
直到这时,刘辨安静的脸容,才划过一丝如有若无的含笑:“万事开首难,有了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以及一句主公。”
刘辨不留陈迹的扫了一眼兀突骨,见他满脸通红,鬓发须张,心底不由松了一口气,暗道这头牲口公然没让我绝望,沉声喝道:“拉起主桅杆的大帆,加快楼船的速率,用楼船的龙角撞死它。”
“这只冉遗鱼的排名,还是极其靠前的三千以内,单凭箭矢恐怕难以射杀冉遗鱼。”
这时,身后传来一阵‘铿铿锵锵’的金属摩擦声,那位狮发竖瞳的雄浑武将,龙行虎步的大步踏来:“殿下,皇后娘娘说这一战过后,我与虎贲营不必归去了,直接跟从殿下去太子府。”
兀突骨本就是来自南荒的蛮夷,厥后机遇偶合之下插手了号称天下杀伐最重的黥字军,跟随大汉第一杀神交战了十余年,手上感染的鲜血不下于五千,脾气最为狂野残暴。
这艘千丈楼船的主体是由南海铁沉木锻造而成,这类产自于十万大山以南的木料,极其珍惜,硬度比起铜铁还要强上一线。
思虑纷转之间,千丈楼船如同一条深大蛟,排开无数的水花气浪,轰然撞上了冉遗鱼,炸起了数十道直冲天空的水柱。
兀突骨见他这么快发明了冉遗鱼,暗道雒阳的世家后辈也不满是草包,狂野的大笑道:“虎贲营,给我射杀这头牲口。”
“咻咻――”
不过,还没等他们缓过神来,又产生了令他们更加震惊的一幕。
船面上昂然耸峙着一名身穿暗红色战甲,腰别土黄色长刀的少年,睨视面前浩渺无垠的黄河,倚风出尘,不知在想些甚么。
“呜――”
兀突骨没了蚩尤血脉,潜力大为降落,这平生便有望一品四境,不过,刘辨模糊听老酒鬼讲过,云梦泽、汤谷城这些福地中,安葬着一些蚩尤的血液,只要能够灌输给兀突骨,别说一品四境的金刚境,就是指玄境也有能够。
刘辨等人定了放心神,赶快望向了火线,如被一道焦雷劈中,呆若木鸡的愣在了原地,只见冉遗鱼安然无恙的游弋在江中,狂吼一声,伸开血盆大口敏捷咬住了船首的龙角,欲要掀翻楼船。
这艘蟠蛟楼船建成今后,也成了大汉帝国威震八荒的主舰之一,撞碎了不知多少蛮夷楼船,现在竟然没能伤到冉遗鱼一丝一毫,也难怪刘辨等人震惊的无以加复了。
当初他分开金戈铁马的边陲疆场,来到歌舞升平的中原,本就是积累了一肚子怨气,又要保护一个小娃娃,更是烦躁之极,心底不免对刘辨产生了不满和轻视。
兀突骨向来是除了大汉第一杀神的号令,谁的话也不听,如果不是在分开南荒的时候,大汉第一杀神冷幽幽的说了一句,皇后娘娘的号令划一我的意义,倘若不听话,我亲身摘下你的脑袋,大汉皇后都难能批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