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竺没想到高云会亲身迎出来,赶紧回礼道:“岂敢、岂敢,糜竺冒昧拜访,冒昧之处还望将军包涵”。
高云切身的父亲身己就是个初级政客,这内里的事理他比谁都明白,以是也不消如何谢糜竺,这只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分封结束,高云便宣布散帐,除莎琳娜以外众将官都各自拜辞,回营安排备战。
孙斌见高云态度卓绝,晓得没法回绝,只好坐下。
向日黄巾方乱之时,糜竺也曾数度劝说陶恭祖,愿以家资互助,让其招兵买马,以备不虞。不想陶谦虽为徐州刺史,倒是愚懦之人,不肯听我之言。导致现在连州内宵小之贼尚不能剿除,实乃无用之极也。
世人多觉得我与张让合流,实为好笑之极。唯先生高智,能知高云之本意,吾心甚慰。正如先生所见,现在我兵精粮足,朝廷尚有力束缚于我,更何况张让之流乎?”
高云接过来翻开一看,吓了一跳,钱一亿、粮三十万斛、镔铁五万斤……。
高云一样任糜竺为别驾处置,授长史之职。
糜竺听完高云这番话,恍然大悟,连连点头叹道:“本来如此!将军忍辱负重,实属不易!真乃当世之豪杰也!”
“报!”
糜竺擦掉桌上的字,说道:“现在黄巾虽平,然以鄙人看来倒是天下大乱将至。昔日黄巾四起之时,朝廷有力征剿,不得已许各州郡自募兵勇讨贼。
高云亲身带路,领糜竺进入正厅落座,命摆布奉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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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云多么聪明,天然一看就明白,晓得这是“皇”字去掉“土”字的意义,当代讲的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糜竺用心把“皇”字中的“土”字去掉,那意义摆明是说汉王朝要名存实亡了。
糜竺笑而不语,伸食指蘸了蘸茶水,在桌上写一“白”字,又在“白”字上面加一“一”字。
糜竺又拜又谢,方才落座,从怀中取出一个纸本,双手交给高云,说道:“糜竺蒙主公收录,无觉得报。此乃部属半数家资,献于主公,请主公笑纳”。
高云这才缓缓说道:“先生在火线日夜劳累,身染风寒之时还彻夜筹划,这些我高云都心知肚明。恰是先生如此辛苦,才使辖内百姓安居乐业、才让我‘虎威军’全部将士所需无缺,能放心作战,先生可谓是劳苦功高,我焉能不待先生以骨肉之情乎?现在我军大破黄巾,申明大噪,此中先生之功最大。下邳方历贼乱,百业待兴,非先生之才不能济也,本公即任先生下邳相一职,望先生莫辞劳苦,本公感念在心。此相国印绶乃是我亲手所制,授予先生,望先生念你我订交之情善治下邳,我带全郡高低皆感先生之德矣”。
“启禀主公,糜别驾正在府门等待”。
“如此先生请讲,高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糜竺在客位就坐,高云也没回正座,而是跟糜竺坐到了同一张桌子中间,笑道:“久闻子仲先生乃徐州高士,昨日席间仓促,未能与先生促谈,实感可惜。本日幸得先生台端到此,足慰高云敬慕之情矣”。
“哎!先生真远见高见之士,高云相见恨晚呐!”高云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水,接着缓缓说道:“正如先生所言,天下局势乃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周末七国分争,并入于秦。及秦灭以后,楚、汉分争,又并入于汉。自高祖斩蛇叛逆,一统天下,至今六百年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