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思间,城楼下忽传来一阵孔殷的呼喊声:“三妹,三妹!”未几时,关兴呈现在世人眼中。
姜维冷眼旁观,情知此时环境危急,必须有人挺身而出,当即再不游移,叮咛道:“拿纸笔来。”自有侍从从城下找来纸笔。城头粗陋,他干脆以城垛为几,泼墨挥毫起来。
姜维转过身子,诘问道:“女人你说江陵沦陷,到底是如何回事?”
她说到这,胸口起伏不已,眼眶通红,泫然欲泣,想来情感冲动之下,再难说下去。
詹晏深思半晌,当即点头应允,派人去找关兴。
姜维点头,伸手接过,时玉珏另不足温。他将玉珏用一片布帛包好,也是放入信筒当中,再用漆封好封口,递交到林航手上,叮嘱道:“你速速安排快马妙手,连夜解缆,务必以最快的速率将此信交于智囊大人之手。”
“二兄!”关银屏乍见到亲人,轻唤一声,如乳燕投林般扑到关兴怀中,压抑多日的情感终得开释。她脸上梨花带雨,嘤嘤而泣道:“二兄,东吴狗贼背盟偷袭,父亲…父亲和大兄深陷险境了……”
姜维望着关银屏,心想她不过十五六岁的一个小女人,竟有这般哑忍逃生的手腕,还能在避祸途中刺探敌情、并不忘沿路报信警示,公然虎父无犬女。换做普通高门后代,逢此大变之下,恐怕早就被吓得六神无主了。
那女子所言的环境,与他估计得八九不离十。
只是眼下环境危急,姜维也顾不得这很多,率先在表中签上本身的名字,又请关兴、关银屏、詹晏、陈凤四人附署其下。
这一封短信不过百八十字,他此前早就打好了腹稿,不一会儿工夫后就已写罢。他虽未曾发起刘备出兵救济,但他敢鉴定,益州此番必定会出兵来援。
詹晏面有赧色,上前两步,躬身抱拳,讪讪道:“原是君候令媛当下,方才请恕下官有眼不识泰山。”
“末将服从!”
实在这封信交于诸葛亮或者法正,结果都是一样的。但姜维潜认识中,诸葛亮无疑更加值得拜托,现在危急之下,自但是然得先想到他。
臣领三百羽林郎至秭归城,遇县长詹晏、县尉陈凤并城中大户榜样数人,言交通闭塞已有十余日矣。是夜又逢前将军之女来投,谓东吴背盟,阴取江陵、公安二城,又欲剿袭夷陵、秭归,以断东西归路。
见面前之人两番为他得救,又与兄长以字相称,关银屏不疑有他,道:“江陵城眼下为东吴狗贼吕蒙所占……”
关银屏感激得看了一眼姜维,持续道:“吕蒙这狗贼入城后,封闭四周城门,将父亲军中将佐家眷全数擒押于太守署内。那日我恰好不在家中,幸运逃过一劫,只能四周躲藏等候机会。几日前,有几路军队连续开拨,终究开了城门,我便跟着流民趁乱逃了出来。
关银屏知他是为了取信主公,旋即从脖颈处借下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珏,道:“这块玉珏乃是我出世之日由主公相赠。主公定然识得,可做信物。”
那几路军伍中,有两路往西而来,有一起往北而去。我一起跟从,趁夜擒了一个尖兵,鞭挞之下,才知他们往西的是去攻打宜都的;而北去的步队是去麦城围困我父亲的……”
关银屏深吸口气,当下将本身所经历的又细细讲了一遍。
逢此剧变,场中诸人目目相觑,谁都没了主张,城头上顿时又没了声响。
臣负宣慰重担,当领本部军马驰援,愿报主公厚恩,虽死无恨。惟愿主公警之。”
詹晏又打断道:“胡说,吕蒙抱病回建业,如何能够呈现在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