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羽面色如水,高坐在火炭般赤、身高体长的赤兔顿时。他的身侧是铁塔般的大汉周仓,正扛着他赖以成名的兵器青龙偃月刀。关平、关兴、赵累三员武将全部武装,亦跟从摆布。
关羽不忍相视,侧身闭目道:“本日方知国山高义,只恨当日看走了眼,不纳季常、国山忠告。”
马忠回道:“朱将军昨夜巡夜,眼下尚在眠中。可要么将前去唤醒?”
当时,刘备忙着收取荆南四郡,关羽只以一己之力,力敌曹魏派去声援江陵城各路救兵。
这时,荆州处置王甫领着百余军士快步前来复命:“奉君侯之命,某已在城中各显眼处安插好假人,凌晨视野不清,当可瞒过敌军探马。”
麦城西北有一处小屯,名叫临沮,紧挨沮水,是麦城通往宜都、夷陵一带的必经之路。眼下恰是潘璋部虎帐地点。
“将军,将军,关羽军异动,怕是要突围了!”
好不轻易穿戴整齐,正要点齐军马之际,他忽立足问道:“朱然将军可知此事?”
这几日再也没有兵士逃逸,只因剩下的这千余人乃是他亲手调教的校刀营,兵将皆是技艺高强、存亡相托的豪杰子。
汉建安二十四年(公元219年)冬十仲春初五,东方未明,愁云暗澹。
本日寅不时分,千余马步官军已经束装结束,静候城外的信号。但世人已经等待很久,城外并无任何动静。
关羽当下与之泣别,领着一众将领,并马步兵士千余人,仓促朝西临沮方向行去。
马忠躬身进入帐中,顾不上施礼,焦心道:“是…是往我军方向来了。”
朱然是丹阳故鄣人,东吴元老朱治的外甥兼养子,是年青一辈武将中的佼佼者。陆逊担忧关羽英勇难敌,又调派了朱然领本部军马与潘璋合兵一处,共同监督关羽意向。
望着马忠远去的背影,潘璋嘴角难以按捺地上扬,心中暗喜:“如此一来,这擒杀关羽的功绩,我潘璋可要独领了!”
明天是他与姜维商定的旬日之期届满之日。当时两人分离时商定,十今后,不管姜维是否搬得上庸救兵,都会尽快赶来驰援,并在城外以鸣镝为号,里应外合,一道杀出重围。
潘璋想到关羽此时身边剩不了多少人马,又缺衣少食多日,此战哪有不手到擒来的事理?
当时天尚未亮,潘璋还躺在营帐中呼呼大睡。跟着一阵急仓促的脚步,军司马马忠伏于帐门外,急喊道:
他话音刚落,关兴纵顿时前,脸上隐有焦炙之色,游移道:“父亲,城外尚未有信号传来。是否再等上一等?”
关羽轻抚长须,转向关兴道:“你兄长说得不错。这几日吴贼越聚越多,非论你说的那位小友来与不来,为父决意本日突围。”
潘璋眼中透暴露摄人的光芒,连连搓手,冲动道:“好啊!好啊!主公在麦城四周布下天罗地网,只怕到最后这擒拿关羽的功绩要落在我潘璋的头上啦!”
曹魏铁壁曹仁死守江陵城一年,直比及黄花菜也凉了,也没见到半个救兵。表里交困之下,只得突围北返。江陵城遂落入攻打一年不足的周瑜之手。
昨日,在关羽的号令下,军中已经将残剩的粮草全数拿出来,供统统将士饱餐一顿。
他们对关羽本领的真正熟谙,始于赤壁之战后、周瑜领兵攻取江陵时,当时身为盟军的刘备派关羽绝曹魏北道一事。
他又向后环顾身后布阵结束的千余残军,个个神采刚毅,已是做好了慷慨赴死的筹办。
王甫忽佩服在地,抽泣道:“君侯于路,谨慎保重!某与部卒百余人,死据此城;城虽破,身不降也!专望君侯速来救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