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便在忐忑不安中流逝。
句扶方才先容结束,廖化就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疾呼道:“求将军救救我家君候,求将军救救我家君候!”说完,以额触地,叩首不止。
江陵城沦陷至今已有十余日,从逃出江陵,到暗藏宜都、秭归,再到疾奔房陵、上庸,关银屏一起强打着精力,从未睡过一个囫囵好觉,全凭救父的信心苦苦支撑。
他猜得不错,眼下关银屏正孤身一人,失魂落魄地从少将军府走出。她还沉浸在方才的会晤中,一时不能接管商谈的成果。
等一行人回到驿馆,却见到句扶携着一员陌生的武将正在门口等待。那武将见到姜维到来,忙上前拜见。
“末将在!”句扶和王平排闼而入,躬身抱拳。
其实在姜维看来,即使刘封不晓得他们的此行的目标,料来不会做甚么特别的行动,但人在是非之地,不得不谨慎,务需求做到万无一失才好。
姜维顺着看去,只见那武将约莫四十来岁年纪,两片八字胡,眉头舒展,满脸皆是忧色。
姜维表情蓦地一沉。平常故交相逢,如果聊得投机,彻夜畅聊也是有的。而此时三蜜斯进府不过一小会儿,她就旋即出府,如此看来,两人必然是谈崩了!
姜维轻拍桌面,沉声道:“孝兴,你去点二十名技艺高强的弟兄,一会儿随本将出去处事。子均,你点齐二百羽林郎,埋伏于孟达府邸四周,等待本将号令。”
时天气已晚,姜维孤坐于在屋内,又将打算细细捋了两遍,终觉再无较着疏漏。因而朝门外喊道:“孝兴、子均。”
她这时才晓得,小时候敬佩的兄长竟是这般铁石心肠。
约莫有一炷香的工夫后,跟着“吱呀”一声,大门缓缓翻开,暴露关银屏的半片身影。
等待间隙,他留意察看四周,但见少将军府四周士卒林立,防备森严,不时便有一队兵卒巡查颠末。不由点头暗赞:“这位少将军带兵倒是有些模样……”
“少将军既然不肯定见我,仓促拜访,反为不美。彻夜便烦请三蜜斯孤身进府,劝说一二。但愿少将军能念在昔日的情分上捐弃前嫌,施以援手。我和弟兄们在此处等待,如有伤害,大声呼喊便是。”
廖化靠近细细一看,大吃一惊:“三…三蜜斯!她…她怎在此处?”
“将军终是下定决计了!”
他不肯受廖化大礼,忙施了个眼色,句扶会心,上前将廖化扶起。
姜维心中暗怒,他手持汉中王诏令,代表的是朝廷权威,这刘封竟然跟本身玩起架子来,也不晓得是用心为之,还是真的分不清楚状况。
姜维此时方道:“廖主簿勿虑,我恰是为此事而来。”他侧了下身子,好让廖化瞥见他背上的关银屏,又问道:“你看这位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