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扶人高马大,食量也是惊人,一口气吃了三个鸡蛋、五个饭团后,方重重打个了个饱咯,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回到行列。
就在兵士享用早食之时,姜维招来包含句扶、吴骁、沈峰、林航在内的九员屯将。屯将们目目相觑,只怕这个新来的羽林左丞又要出甚么刁难人的体例。
这感受让糜威非常受用,嘴角不经意便微微上扬了几分。他轻咳一声,袒护住内心的高兴,持续道:“本将与姜左丞拟了个章程,一个半月后,各位屯将各领本屯军马,在营中校阅比试,以体格、骑阵、骑射三样作为评判标准,取成绩最好者两名为摆布二曲两将。届时,本将会聘请翊军将军亲临,以确保比试的公允。”
触及到详细事项,姜维也不避讳,接过话茬道:“体格一项,就比各屯兵士全部武装,绕虎帐跑步,先到者最优,晚到者顺次递加成绩。”
一样的,姜维身为羽林左丞,只要盯住这一十二位屯将,便能将练习一事层层下压。
姜维又道:“这骑阵嘛,比的就是每屯将士之间的共同。百人结成骑阵,本将将在马场中立一高台,旗官用旗语批示,尔等需遵循旗语唆使前行、变阵、后撤等行动。这一项,以阵型划一、变阵快速作为评判之标准。”
他见世人暴露游移之色,情知他们有所担忧,遂又笑道:“尔等不必担忧本将刁难,出于公允起见,所谓骑阵,采取的都是锥行阵、锋矢、楔形等常见于疆场的阵型,不会呈现未曾教习的偏门阵型。”
四百余人依言下台取用食品。不过一会儿的工夫,竹筐就已见底。
糜威握住姜维双手,感激道:“只苦了伯约担上了这份恶名,却教我落了好去。”
见此情状,糜威不由心生疑问:“伯约本年不过十八岁,但是他这般做派,便说是三四十岁的老将也可说得!哎,也不知他这一身本领见地是从哪儿学来的?”
他执掌羽林卫一年多来,从未见过麾下兵士这般恭敬,看着士卒鱼贯而来,仓促而去,心境实在起伏不已。侧身望去,只见姜维端立于台上,面色如水,涓滴看不出喜怒,闪现出与年纪及其不符的沉稳与纯熟。
实在这件事本是昨日两人一起筹议好的,由他来讲也是无妨。不过照他上一世的职场经向来看,当部属的最好不要与下属掠取这等出风头的事情。
羽林军身为近卫军,报酬优渥,常有权贵将子侄辈安排到军中任职。此前摆布二曲将的位置一向空置,很多人猜想是为朝中某位大佬预留的。此番亲闻主将要在他们之间提拔,皆按捺不住心中冲动,有两个莽撞的,忍不住就叫喊起来。
军中练习辛苦,饿着肚子练习更是难以忍耐,目睹主将糜威体恤大师,未达标的将士眼中重又闪起希冀之色。只是姜维尚未发话,他们不敢妄动,只拿一双双眼睛紧紧盯住箩筐,恐怕香喷喷的饭团从面前平空消逝了。
姜维的对付之道,便是充分变更这一十二位基层将官的主动性,进而影响到整支军队的面孔。
军中常日里的早食不过一人一个饭团。乍闻让他们放开了吃,糜全等人早已心花怒放,跟着他一声令下,皆快步走到筐前,敞开大吃起来。
姜维大手一挥,道:“尔等上来吃用早食罢,管饱管够,限时半盏茶工夫!”
“敢问中郎将,这体格、骑阵、骑射别离如何比?”
姜维心中暗喜,忖道:“军中武夫最想要的是建功立业,其次就是升官发财,只要祭出这个宝贝,就不怕尔等不入吾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