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曹操眼中,这些都算不得甚么。
陪侍的宫人俱是一惊,但未得魏王传唤,皆不敢擅入。比来魏王心境不佳,还是莫要触他霉头为好。几天前,就有不懂事的宫人,是以身首异处……
建安二十四年秋七月起,关羽率军北伐襄樊,连破数将,水淹七军,围逼樊城,现在还在他腹心之地织罗翅膀,兵锋直抵南阳。
他实在不喜好这个“狼顾之相”的司马懿。
曹孟德平生老谋深算,岂能被外人看出腹中真假?
即使局势错综庞大,但在曹操看来,只要完整击退关羽,他便能够腾脱手来一一安抚各方权势,局面必将豁然清楚,统统题目亦将不刃而解。
曹操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好半晌,方舒了口气:“司马懿既有才,我曹孟德岂无这点容人之量?何况丕儿方过而立之年,他自幼文武双全,长大后更是迈志存道。有他弹压……哼哼,司马懿克己营私倒还好说,若真有异志,必死无葬身之地!”
建安二十四年(公元219年)四月,代郡、上谷一带的乌桓无臣氐前后造反,播及甚广。曹操遣其子鄢陵侯曹彰行骁骑将军前去平叛,秋七月,追至桑干之北,大破而归,至此北方当然悉定,华北之兵也亟待休整。
“嗯。”曹操不置可否得应了一声。
曹操心烦意乱,俄然狠狠一捶案几。
所谓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司马懿一惊之下,忙收敛心神,垂首恭敬道:“魏王此计大妙,臣这就去办。”
只是他才凝神看了一阵,就觉头晕目炫,六合仿佛都在扭转,脑袋疼得就像要裂开了一样。
不一会儿,跟着一阵脚步声传来,两名中年文士趋步而至。
曹操点点头,蒋济这一釜底抽薪之计真说到贰内心去了。他将目光转向司马懿:“仲达,依你之见呢?”
关羽来势汹汹,外忧未解。倘若阿谁不循分的刘协暗中再做出近似“衣带诏”般的丑事,两边亏弱的面皮,只怕要就此撕破了。
最差的环境,则是关羽自恃江陵、公安两城戍守坚毅,不肯退兵,那么也不过是回到原点,樊城之围不得骤解。但是一旦孙权拿下南郡,关羽亦将进退失据,自取败亡。
许都,大汉天子刘协居城。此时,魏王曹操亦坐镇于此,密切存眷天下局势。
“可爱……每当关头时候,头疾就会频犯,当真老了吗……”
司马懿保持之前的姿式,又道:“所谓两害相较取其轻。以臣之见,孙权若肯出兵,关羽自退,与我方倒也是两相便当之事。大王无妨表奏权为骠骑将军,假节领荆州牧,封南昌侯,以坚其出兵之心。”
于禁雄师幻灭被俘;曹仁兵少,困受樊城,士气低迷;满宠虽领兵来救,却不是关羽的敌手;徐晃、赵俨所率的救兵乃是客兵,除了虚晃一枪,逼关羽军退出郾城外,再无其他作为;邺城的援兵难至。现在曹操手上,竟再无可用之兵。
“臣司马懿拜见魏王。”
司马懿闻言一愣,不知魏王所言何意,但贰心机周到,旋即明白过来。
假定将孙权阴通魏国之事秘而不发,魏国除了樊城得救以外,再得不到其他好处;而孙权将尽取荆州南郡等地——这意味着魏国前后各种都为孙权做了嫁衣。
司马懿想通此中枢纽后,心中暗震:“此计阴狠暴虐,果然姜桂之性,老而弥坚。”他微微侧目觑窥曹操,却见曹操也正眯眼盯着本身,仿佛窥破了贰内心之想。
只是——
时至本日,能够为他曹孟德出运营策的,不过司马懿、蒋济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