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从稳定打包票,故而并不接这个话茬,只将糜威扶起,道:“还请糜将军派人带末将观光一下。”
颠末一个上午的巡查,姜维对于羽林卫的症状,大略已是有了些体味。
而糜威的练兵之法,多重视马队小我骑射技能,而非团体的协同。这无异于放弃马队最大的上风,纯粹将马队当作单兵来练。即便他每旬日安排练习阵型,那也只是为了君主仪仗,当不得真。
姜维心道:“这才有点官二代养尊处优的模样。但是军中讲究打成一片,这般养尊处优,难怪士卒看不上。”
姜维心下大抵晓得赵云为何说羽林卫不堪一战。
这表白这些兵士并不害怕主将,尊卑不分,只怕军纪也不容悲观。
姜维沉吟半晌后道:“末将既然归入羽林卫,自当顺从中郎将调遣。但练兵一事,须依末将三个前提。”
姜维见糜威渴求的面庞,凝神道:“这第三点,也是最难的一点。末将若代为治军,治军期间,便是中郎将大人,也要服从末将号令。”
糜威大喜:“伯聘请说,休说三件,便是十件也依得!”
糜威面有得色,驻马留步,饶有兴趣得张望起来。姜维细细察看,此中也很有几个马术精美之辈。
糜威浑然不觉有异,作邀道:“已到午餐时候。伯约与我一道用膳吧。”
姜维又问道:“平常不到战时,兵士一日只用两餐,羽林卫何故一日三餐?”
这是要插手军中的人事、财务大权了,糜威略一深思,点头道:“这也不难。”
“仇敌无险阻保固,深切长驱,绝其粮路,仇敌必饥;地平而易,四周见敌,车骑陷之,仇敌必乱;仇敌驰驱,士卒狼藉,或翼其两旁,或掩其前后,其将可擒;仇敌暮返,其兵甚众,其行阵必乱;令我骑十而为队,百而为屯,车五而为聚,十而为群,多设旗号,杂以强弩;或击其两旁,或绝其前后,敌将可虏。此骑之十胜也。”
本来羽林卫满员有一千二百人,分摆布两曲,每曲各统六百兵马;每曲下设六个屯,每屯辖百人。常日里,每旬日就要指派三个屯的兵马到王府当值,其他的九个屯就在营中练习。眼下十二位屯将各自就位,摆布曲将两个位置临时空缺。
若战力差异,则择机断敌粮道,或共同主力两翼包抄,如此方可竟全功。
姜维陪他看了一阵,忽问道:“敢问中郎将,常日都是如何练兵的?”
糜威大喜,起家握住姜维双手,冲动道:“如此,则有劳伯约了!”
糜威叹了口气,又道:“虎贲卫主将张苞固然一身技艺了得,但他年纪摆在那边,治军又能有多少本领?还不是靠家中一名叫张七的家人!此人当年为三将军(张飞)十八骑燕将之一,是个老行伍,顿时马下都是一把妙手。就是在他帮手之下,虎贲卫方能入得主公法眼。可惜我的家人,做些买卖倒都是妙手,只是这般整军练习的活儿,倒是…倒是…”
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主将糜威就站在马场出口,统统兵士前去伙房的路上必定会晤到他,但竟然只要寥寥数人向他施礼致敬。
糜威点头道:“恰是应当。”
他话因刚落,糜全旋即斥责道:“猖獗,我家少主乃是一军主将,如何能听你佐贰官之调遣。”
他说话间,瞟了一眼身边的糜全。糜全顿时涨红了脸。
姜维豁然起家,抱拳道:“如此,末将愿立军令状,以一个月为期,定将这只羽林卫调教得焕然一新,定教赵将军对中郎将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