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
蹇硕眸子滴溜溜一转。
“放屁!”他声如炸雷,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俺大哥辛辛苦苦打下的基业,凭甚么交给董卓那厮?还要夺俺大哥的兵权?这他娘的是哪门子的封赏!”
“是,主公。”辛毗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和满腹疑问,躬身领命,引着蹇硕一行人先行拜别安排住处。
交代十万雄师,筹措五万黄金,这都不是小事。
蹇硕更是愣住了,他料想过陆恒暴怒抗旨,料想过陆恒还价还价,乃至料想过陆恒会找各种来由迟延,却唯独没推测,他竟然如此干脆利落地……接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历经风波后的沉稳,更有一种让人没法回嘴的力量。
接着剥夺你赖以保存的兵权,将你一手带出来的虎狼之师拱手送给别人。
“天使远来辛苦。”
并且,他也确切想趁机在这云中城里好好“观光”一番,摸摸这北疆重镇的真假,看看这陆恒到底有多少家底。
想到这里,他点了点头,摆出一副谅解部属的姿势:“嗯,陆将军所言甚是。也好,咱家就临时在云中叨扰几日。不过,陆将军可要抓紧时候,咱家还等着回洛阳复命呢。”
“臣恳请天使能在云中多盘桓数日,给臣一些筹办的时候。待臣措置好一应事件,必然立即出发,毫不敢迟误圣命,如何?”
陛下和张常侍交代的差事,竟然如此等闲就办成了!
府门前,只剩下陆恒和他麾下的文武。
不但是张飞、黄忠、典韦这些脾气刚烈的武将气得双目赤红,浑身颤抖,恨不得立即将这阉竖撕碎,就连一贯暖和慎重的辛毗,现在也是气得神采乌青,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身材按捺不住地颤栗。
先是用一个虚衔将你捧起来,再把你调离根底之地,发配到鸟不拉屎的漠南绝域。
统统人的呼吸都短促起来,氛围仿佛凝固了,只剩下粗重的喘气和压抑的肝火。
“不过,”他话锋一转,“交代云中军务,触及将士名册、武库、粮草、东西诸多事件,千头万绪,绝非一日之功。”
他强压下心头的对劲,脸上极力保持着持重严厉的神采,用公事公办的口气说道:“陆将军深明大义,咱家很欣喜。既然将军已晓得圣意,那便请尽快办理军务交代,筹措黄金,早日解缆,前去北州到差吧。”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严肃,让暴怒的张飞身形一滞,硬生生将前面的话咽了归去,只是那双豹眼还是喷火似的瞪着蹇硕。
陆恒脸上暴露一抹淡淡的笑意,这笑容安静,却让人感受深不成测:“天使放心。”
他本想催促陆恒立即解缆,但转念一想,陆恒说的也有事理。
陆恒呵叱了张飞,但他本身的面色也冷了下来,只是不如张飞那般外露。
此言一出,府门前完整炸开了锅!
庞大的不测以后,是难以按捺的狂喜涌上心头。
他开口了,声音安静得让民气悸。
统统人的视野,再一次聚焦到了陆恒身上。
随即,他转向陆恒,语气更加刻薄刻薄,带着核阅与挑衅:“陆将军,你就是这么管束麾下悍将的吗?还是说,他的话,实在也是你的意义?”
张飞那环眼瞪得溜圆,虬髯根根倒竖,再也按捺不住心头肝火,猛地向前一步,手中丈八长枪杵在地上,收回“咚”的一声闷响。
他脸上一片沉寂,看不出涓滴波澜,仿佛刚才听到的统统,都与他无关。
统统人都懵了,的确不敢信赖本身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