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泰放下茶碗,粗声粗气的说道:“谁说不是。县里又要忙着破劫马案,又要筹办今岁入冬备盗,还要清算来岁开春的垦务。县君大人倒是也不慌不忙,统统就仿佛了如指掌。总之,我们这些部属是猜不透他的心机。”
论官龄,文泰要比陈县君更资深,只可惜戎装出身不受待见。文泰在徐无县任职快有五个年初,陈县君不过是客岁方才委派上任,论在县里的民气、声望或多或少也是不能比拟的。
来到前厅,文泰正在用茶。
与祖湛一同返回内院时,祖湛忧愁的说道:“这文县尉向来是一个怪人,直来直往,任谁都不给面子。不过这几日倒是愈发有脾气了些。唉,总感觉今岁入冬不会承平了。”
祖湛没听明白祖昭的话,但又不好多问甚么。
祖昭缓缓点了点头,眼下全县高低只怕都在盯着“劫马案”,可贵县府中另有文泰情愿办一些究竟。他非常慎重的说道:“如此,当真要有劳文大人了。”
祖昭悄悄苦笑:不是来代为告诉察举之事,怎地本日倒是这般满腹牢骚!
“祖公子放心,凡是有我等着力之处,固然叮咛,决不推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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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昭看了祖湛一眼,虽说他的这位堂兄弟一副墨客文弱之态,但多少算得上是一个无能的人,从刚才那番话也能看出其一样是有一番见地。他不动声色,说道:“就怕这天底下已经有很多人在觊觎这不承平了。”
祖昭一边擦动手,一边问道:“哦,但是县府那边有线索了?”
祖昭神采微变,旋而哈哈笑了起来,拱手道:“自是有劳文大人如此操心吃力清查劫马案,为我祖家还一个公道。”
“说到令支县那边,兄弟我到时也有一些熟人。别的,仿佛韩义公韩懦夫亦是令支人。这几日兄弟我必会筹措安排一番,帮手祖公子探听一命令支县那边的动静。”张远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样,不过说话的语气一样非常当真,仿佛是要言出必行。
文泰忽地哈哈大笑起来,眼神深意的瞥了一眼祖昭。他不改粗暴的说道:“刚才我也只是谈笑罢了。陈县君让我特地来奉告祖公子,下月初三,县里便会停止今岁的察举,至公子只消逛逛过场便是,无甚好担忧的。”
文泰双手搭在椅碧上,作势要起家,他说道:“罢了,本日无甚他事。晚点还要与本县啬夫和祖游缴见面,看看劫马案调查的可有新线索。”
以后,祖昭又主动提及关于西河桥练习之事。即使祖家这边临时得空脱身,但是张家兄弟与安阳亭的游侠儿们,常日有闲暇大可持续练习。哪怕只是随便跑上两圈,练习一下骑射,乃至仅仅只是每天定时聚会,都聊胜于无。
“二位用心,祖昭铭记在心。不得不说,此次之究竟在骇人听闻。畴昔十多日我等相聚西河桥练习,不恰是为了谨防今岁入冬备盗。未曾推测盗贼竟放肆到如此境地。这几日本庄高低正穷力清查贼人下落,一有动静,必叫这帮贼人血债血偿。”祖昭正声说道。
祖昭与祖湛对视言,没有接文泰的话。
故而,在这个时候能进一步拉拢张家两兄弟的干系,只会无益有害。
“可爱贼人,不给点色彩当真不敷以震慑民气。”张预连连拥戴着说道。
祖昭去马场办理了一上马备,不到半刻的工夫,祖湛迈着疾步来到后院。
“祖公子的话,张某必然记在心上。幸亏西河桥距县城不远,祖公子这边如有甚么调派,只消派人到西河桥来找我等,我等反而能更快的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