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里的号令声此起彼伏,一群兵士慌镇静张的闯了出去。
李儒眼中闪出一丝暴虐的神采,说道:“抓紧搜索,留着毕竟是个后患。他也须怪不得我,自他废掉刘辩之日开端,必定要与天下人作对。开弓没有转头箭,要么做事做到底,本身取而代之,要么当初就不要行废立之事。恰好他鬼迷心窍,行事行到一半,立了那小昏君为帝,却对那小昏君心存胡想,岂不是笑话。窃钩者诛,窃国者诸侯,像他此种窃一半者是猪头。”
马腾望着坑坑洼洼、摇摇欲坠的城墙,终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毕竟是要守不住了,我马腾当年的背叛之罪或答应以凭此战抵消了。”
夜荣悄悄的垂手肃立在一旁。房间中一片沉寂。
长剑的利刃闪着寒光,锋芒逼人。
马腾气得满身直颤抖抖,刷的抽出佩剑指着马超道:“你们不走,那我就成全你们。我马家就在本日绝后好了。”
好久,李儒才展开眼睛,叹了一口气道:“张辽和胡车儿投降了,华雄投降了,张济叔侄弃城而逃,这就是我大凉将领的虔诚度?徐荣倒是个男人,死的可惜了,可敬可叹,可敬可叹呐。”
马腾又是一脚将他踢倒,怒喝道:“放屁!你这孝子真是气死老夫了。”
马腾满脸凝重,从桌上一个锦盒中拿出一卷册本,双手递给马超道:“此乃先祖伏波将军遗留的枪谱,你带着此枪谱和几个弟弟今晚趁夜色突围。现在速速去清算行李,早晨我出东门佯攻,你们可从西门突围,取道到益州,再迂回到弘农,投奔陛下。”
他的声音已因冲动而变形,满身颤抖不已,拿剑的手也在颤抖,几近拿不住剑柄,眼中老泪纵横。
窃钩者诛,窃国者诸侯,窃一半猪头?一贯沉稳的夜荣脸上忍不住暴露风趣的笑容。
夜荣再次辞职。
好久,马腾才回过神来,爬起来对着东面恭恭敬敬的跪了下去,饱含热泪,口中念念有词:“臣拜谢陛下,拜谢陛下……”
临泾城内,到处是喝彩声,几十个小校纵马飞奔,大声呼喊着仇敌退兵的动静。
马家父子神采剧变,提起兵器就往门外奔去。
东风渡临泾,这本是一年中暖和缓但愿的开端,对于临泾城军民来讲,倒是刻毒和绝望的兆头。
“是,卑职当即派人去临泾传达丞相钧旨。”夜荣一躬身就要辞职。
李儒坐在太师椅上,神采阴沉,眼睛微闭,仿佛非常疲累。半年多来他瘦了一圈,本来浑圆的下巴变得尖削起来,眼角的皱纹越来越深,头上的白发增了很多。
就在此时,门外俄然响起一阵庞大的声音,那是人群的号令声,如山崩地裂般。
马腾等了好久见他不答话也不接书,不由大怒,一脚将他踢翻在地,大声喝道:“孝子,我说的话你听不到吗?”
夜荣脸上暴露一丝对劲的笑容道:“两人长得一模一样,固然气质差点,但是颠末半年的熏陶,倒也像了七八分。现在董家人只剩下夫人一人,又被丞相移居到郿坞,恐怕再也无人可瞧出马脚了。不过也不是没人思疑过?”
“那件事是否有人暗中起了狐疑?”李儒问道。
李儒有力的摆了摆手道:“起来吧,这事原也怪不得你。民气隔肚皮啊,想那华雄乃我西凉嫡派的将领,为人硬气豪放,并且跟从……他十多年,想不到关头时候竟然叛变投降。你想不到,我不是也没想到吗?那小昏君毕竟是大汉的天子,大汉根底四百年,愚忠之念根深蒂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