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心头被震惊,怔了一会道:“且容弟子想想。”
普明禅师指着伤疤问道:“施主看到了何物?”
“董大人仿佛已被四头秃驴压服,意欲放下仇恨。”夜荣道。
夜荣神情一凛:“服从!”
普惠禅师见他仍然执迷不悟,又道:“你既已悟道一年,今若执迷不悟,必将功亏一篑,前功尽弃,如此则又何必?佛又有云‘故于害我者,心应怀慈愍,慈悲纵不起,声嗔亦非当。若以怨抱怨,则敌不护罪,吾即将退失,难行亦损毁’。”
四个老衲面色凝重,齐齐对着董卓双手合十,念叨:“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董卓思考了半响,还是点头道:“杀母之仇,不共戴天,若不能报,不当人子。此仇,弟子放不下,弟子要报。”
董卓抬开端来,失神般的看着他们,咧开干裂的嘴唇,声音沙哑的问道:“四位大师,佛如何对待本身的血海深仇?”
鲜明恰是佛门的俗家弟子董卓。
董卓抬开端来道:“对不起四位大师,弟子心中执念难消,还是要杀袁绍老贼报仇。”
三个老衲,像打车轮战一样的劝说董卓。此时的佛教在大汉根底极浅,在中原几近无人信佛。不想这个杀人如麻的魔王却与佛教有缘,回师撤兵到长安后竟然在四人的鼓吹下,放下屠刀,用心向佛。四人自是将此当作大功德一场,如何肯任他再动兵戈,毁掉道行。
普明禅师缓缓说道:“将军要报仇,老衲并无定见,老衲给将军先观一物。”
世人也跟着跪了下去,司仪职员给世人各递了三柱暗香,世人拜了三拜,上了香,然后才将董卓扶起。
门外那人骂了声废料,排闼走了出去。
只是非论三人如何劝说,佛来佛去的,董卓就是放不下心中的仇恨,一会沉默,一会咬牙切齿。
说完捋其裤脚,暴露小腿,灯光下鲜明有一个铜钱大小的伤疤。
普贤禅师又道:“阿弥陀佛。你既已遁入佛门,何必执念太深。佛祖有云‘不成怨以怨者。是时世尊告诸来会。吾自追思无数劫已来。怨能息怨人身可贵佛世难遇。如同忧昙钵华不时乃有。可贵为人削发学道亦不服从。汝等已得人身诸根不缺堪任受化。何为于正法*相诤竞。是故说不成怨以怨。终已得歇息也。行忍得息怨此名如来法者。夫人行忍寂默为首。听彼已报闻彼骂已还以骂报。如是之比怨终不息。弱名忍强亦名为胜。是故说行忍得息怨此名如来法也’。炼化仇怨,也是你悟道的一次机遇。”
内里一人,端坐在那张天下只要三张的太师椅上,抱着一把宝刀,面庞板滞,眼神狼藉,满脸乱蓬蓬的髯毛,一头长发狼藉的披在肩膀上,几天之间大半青丝变成白发,上面打了很多结。肥硕的身躯看起来却比三天前瘦了很多,一件被扯破的僧袍仿佛俄然变广大了很多。
说到前面,怒发冲冠,睚眦欲裂,歇斯底里的呼啸起来。
门外卫兵答道:“董大人曾传令四位大师可自在出入,小人不敢禁止啊。”
李儒本来还想四位老衲会替他讨情,见此状暗骂了一声,乖乖的本身掌了一下嘴。
李儒神采大变,朝四位慈悲为怀的老衲望去,谁知四位老衲仿佛早已入定,一动也不动。
李儒小声道:“小婿有告急动静要禀报岳父大人,故此冒昧。”
董卓站起来,眼中闪过剧痛的眼神,视野从灵牌上一一扫过,俄然抓着司仪吼怒一声:“为何没有我孙儿董白和李逸的牌位,他们年纪虽小,你等敢不设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