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植目睹此事,不由得对刘封这等谨慎之心又加深了几分印象,若换做是本身,又岂能留甘宁在此等待,确认并无埋伏火线可进城,这一刻,曹植对刘封心中的顾忌又加深了几分,想到今后很能够要与其成为数十年的敌手,曹植的心跳不知不觉间便加快了很多。
刘封深知曹植资质聪慧,话中深意他定然一想便知,但此事首当其冲的却并非是刘封得利,而是曹植是否能在将来数年与曹丕的斗争当中存活下来,而刘封所面对的窘境,却也并不比曹植小,诸葛亮就像是一座大山,如果不能翻过,刘封想要主导刘备个人,便划一于痴人说梦。
一个时候一到,刘封所遣标兵公然前来禀告,曹操自襄阳城北门率军而出,向北方撤退而去。
未几时,杨修便到了刘封营中,报上姓名后,悄悄进入了刘封帅帐当中。
曹植见杨修前来送信,一想便知曹操已下定决计以襄阳之地换其性命,而刘封之前千方百计与其达成和谈,更是不会出尔反尔,是故此番回归曹操身侧,几近已成定局,曹植之前高悬的心终究在现在放下,面上暴露笑意。
刘封得报仓猝调集魏延与甘宁二人,命魏延与其率一千人马进城,甘宁携曹植临时在营中等待,待刘封传来信号方可进城,安排结束,便率军解缆。
“曹丞相公然是雷厉流行之人。”刘封见此景象,心知曹操并未有诈,终究面现笑意,对杨修言道。
刘封将曹植扶起,便不再言语,只是给曹植斟满一杯美酒,二人并未几言,满饮了此杯,算作是为曹植送行。
刘封在帅帐当中看罢曹操所写手札,又知此番来的乃是杨修,便知曹操多数已下定决定要挽救曹植,这才放下心来,缓缓将手札放到一旁,好整以暇的看了看一脸焦心的杨修,并未急于出言。
“子威将军能将德祖逼迫得不敢多言,灰头土脸而去,当真也算是一番奇景,纵使是植常常与其议论之时,亦是很难将其压服。”
很久,曹植面色才逐步规复如常,但却到了刘封身前,拱手拜道:“子威将军这一番谈吐如同醍醐灌顶,让植如梦方醒,此番归去,定不会再沉湎于声色犬马,虽植心知子威如此教诲也定是有所私心,但植若再不抖擞直追,恐就算有幸成为子威将军敌手,亦不会为子威将军所正视……”
杨修一听此言,心中对刘封这等霸道实在有些不爽之感,如果以往,以其桀骜脾气必然会辩驳一二,但此不时候紧急,更兼曹植在刘封手中不知是何状况,只得哑忍下来,记下刘封所说之言,仓促告别而去。
刘封言罢,倒是不觉得意,自顾自坐在曹植身侧,端起一杯茶水饮了起来。
“子建公子既心中想与曹丕相争,且汝等二人,在曹丞相百年以后乃是不死不休之局,却为何至此时还全有为君之霸气?刚才听闻子建之言,子建与杨修二人,便像是好友普通,却全无君臣之礼,杨修尚且如此,子建麾下别人又当如何?若不能以上位者之气势将其佩服,子建就算归去,又如何与曹丕争夺曹丞相所打下江山,与那绝色无双的甄氏……”
“嘶……”刘封越是说到最后,曹植本来尽是笑意的脸便更加凝重,当刘封提到那江山和甄氏之时,曹植面上顿时便惨白了些许,口中倒吸了一口冷气,明显对刘封这番谈吐感到不小。
刘封本来在此地等待得也是心中甚为焦心,接连派出数个标兵前去刺探刘备距此另有多少路程,如果不能在刘备与诸葛亮到来之前将襄阳支出囊中,却又遵循承诺将曹植送回了曹操营中,那此事足以将刘封篡夺四郡的功绩全数扼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