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刘封招募甘宁之时,甘宁亦是有此一问,但庞统说出此事,所思所想,便又是与甘宁当初分歧,刘封听罢,亦是面色深沉,思虑很久。
“既然如此,统心中便有所迷惑,刘皇叔当今正借居于樊口,与孙将军共抗曹操,胜负未知,就算胜了,刘皇叔亦是并无城池,子威将军便更不必说,若无城池,又无兵将,子威将军逐鹿中原之说,又从何谈起?”明显,庞统又开端给刘封出了困难。
“统打趣之语,子威将军切莫见怪,其间共有三席,刚好包容子威将军与将军红颜知己,既将其带至此地,恐女人亦非常人。”
刘封这番谈吐倒是并未有甚坦白,说得非常中肯,对于与诸葛亮,关羽之敌意,亦是奉告了庞统,而对于刘备如果亡故后其心中野心,亦是透露无疑。
见刘封神采局促,庞统面色一正,又开口道:“子威将军不必担忧,统虽并未与将军会面,但将军之事,却也是听闻一二,且甘兴霸此人,统亦是有所体味,此人既然已对将军如此归心,将军心中是否朴拙,统又岂能不知,统所求者,便是至心,其他流于大要之事,统倒是不甚在乎。”
“封不敢相瞒,父亲与封,虽为寄父义子,倒是有知遇之恩,待封与亲子无异,父亲若在,封定当经心极力,帮手父亲,但父亲麾下众将,以诸葛智囊与关羽将军为首,对封很有些不屑之意,故封不得不早做筹办,以求在这乱世当中争得一席之地……”
来此之前,孟瑶尚且对庞统心存疑虑,但庞同一眼便看出其乃是刘封红颜知己,又伶仃对其施礼后,孟瑶天然是对庞统印象窜改了很多,并且浅笑还了一礼。
“父亲已然定下战略,如果击退曹操雄师,定将取了荆襄九郡之地,到当时封以此番军功相请,便能得荆州一郡之地觉得本部,待父亲清算兵马,定会出兵西征,篡夺益州与汉中之地,再与西凉马超缔盟,缓缓图之,到当时,封再得益州一城,与荆州遥相照应,待多少年后事情有变,再做更大运营!”
刘封听了此言,心中终究安宁下来,庞统脾气,公然与诸葛表态去甚远,涓滴无桀骜之心,便是有,亦是深埋于心底,并不透露,此种脾气,刘封倒是非常赏识。
庞统转头瞥见刘封亦是站起家来,浅笑见礼道,但口中所言,倒是很有些自嘲之意,让刘封一时候不知如何作答,只得是难堪一笑。
“既然如此,封便不再赘述无用之事,封久闻士元先生大名,荆州司马徽先生更是称先生为‘凤雏’,足可见先生之大才,孙权周瑜,蜗居于江东六郡之地,得先生在此却不知珍惜,故封本日有缘来此,便大胆恳请先生出了江东,与封共创一番奇迹!”
“子威将军将诸葛亮与刘皇叔所出之战略和盘托出,并勇于从平分一杯羹,端的是胆识非常!”
刘封如此开门见山,庞统面上便又显出笑意,听罢刘封这番诚心之言,庞统只是轻抚面上短须半晌,便再次问道:“不知子威将军刚才所言共创一番奇迹,乃是代父相邀,还是子威将军亲身相邀?”
庞同一边将刘封与孟瑶让至凉亭当中石墩上坐定,一边面带笑意,向孟瑶亦是深施一礼。
一开口,刘封便先是对只是调派甘宁前去相邀启事解释了一番,在刘封心中,庞统能够来此,此事便已然算是胜利了一半,至于以后之事,便是将其操行与野心尽皆揭示于庞统面前,看可否入得了庞统眼中了。
“士元先生切莫介怀,因封此番前来柴桑,行动俱在孙将军掌控当中,故此才有些骄易了先生,若非如此,封定当亲身登门拜访,决然不会让先生屈身至此,但错过此番机会,封又恐来日便难以与先生相见,故才出此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