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梁上、榻褥下、米缸里乃至是水井里,他们搜索得比蝗虫还细心。
三人互望了一眼,嗯?洛阳?也好,归正这里也抢得差未几了,沿途也好再放几天假。
这还算是小行动?小天子反而气极而笑。
这三个见天子都胆敢大声呼喝的粗人,没甚么脑筋,但不代表没野心。
没仗可打,天然要把糊口的兴趣建立在别的处所。
因而白波“义”军大胜以后开端暴露本来的山贼本质。
如果对方不听如何办?指着他的鼻子痛骂“无礼小人”?好象本身的脖子不是那么坚固。
弘农的百姓千万没想到,前脚还在为送走了郭、李两大瘟神而欢乐鼓励,而后脚又不得不面对三只残虐的狼。
墙角嵌着的木书架上满满一排的手工撰写的绝版书被扯得七零八落,乱七八糟的扔得到处都是,估计是被三位“将军”拿去当手纸用了。
三人或坐或躺,上半身全都是赤裸着,暴露黑乎乎虬曲的胸毛或者一道道盘根错节的疤痕。面前放着几个大如澡盘的盆着,放着整只烤猪、牛等肉食。一人身边都有两个不知是抢来还是本来就有女人奉侍。
三人嘟嘟嚷嚷的边骂边批示着本身身边的女人给本身穿衣服,不时用油手伸进女人几近半裸的胸衣里,捏得女人一阵惨叫。
六道锋利的目光直射过来,飞刀普通把董承看得象被剜过普通通体糠慄。
第九十一节
“三位将军,皇上有请!”董承添了添有些发干的嘴唇,不明白为甚么杨奉本身不来传这个旨。
“天子老子啊,你听为臣解释啊。兄弟们辛苦厮杀了一夜,又死了很多人,活着不好好享用一下,那万一哪天挂了不是甚么都没捞着?再说放假一天还算是小行动,我们之前都是三天,老胡,老韩,你们说是不是?”
“朕有两事要与三位爱卿相商。一为昨日将军麾下将士全城劫夺无辜百姓之事,有御史弹劾……”小天子这边还强忍着肝火,而那三人竟然还不乐意了。
“弹个屁!不要觉得老子不晓得,那些鸟人都是些吃饱了撑得没事干的软蛋!他们妒忌我们立了滔天大功,这是眼红,这是打压忠臣!”胡才性子急,从椅上跳起来,睁着巨圆的眸子子说道。
不但董承,就连白波旧人杨奉,都哀思的发明本身畴前的同事,现在的同僚,不再把本身当回事了,倒变得本身跟他们说话要事前通报,还要赔着谨慎。
为时一天的“放假”结束后,全部弘农城遍及了被辱后女子的尸身,白花花的胴体上尽是紫色的指模和深深的咬痕,只不过有的是他杀,有的是被一刀砍死——这些“义士”最见不得女人哭哭啼啼,烦!
董承别过了头,内心狠狠的在骂:“禽兽!”
“这杀才,有这么跟天子老子说话的吗?给我小声点。”李乐推了一把胡才,后者看了他一眼,没作声,悻悻的又坐下,眼神扫过墙角挤作一堆立着的一干百官,个个都被他红红的眼神给吓到,目光所过之处,大家皆是一阵颤抖,恐怕被这粗人认作是御史。
家家户户的大门都被踹成断为几爿的破木板,屋里狼籍一片,偶然墙角处还能发明一滩血迹,苦主用破布包着被刀背砸破的脑袋躺在榻上嗟叹。
比如说百姓的痛苦。
江山易改,赋性难移,这话是一点也没错。
“天啊,这是些甚么人,竟然连骨头也照啃!”董承身上起了密密麻麻一层痱子,脸也有些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