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熙道:“我只是想到一条将粮食留在河北的奇策。”
一个兵士抓住那人的长发,用力向下一拉。那人吃痛,哼了一声,然后抬开端来。火光照得他眯起了眼睛。随后脸上的头发也被张郃扒开了。
“你们是哪个营的?”
本来作为“司粟令”办事的茅草亭子,现在也烧得脸孔全非,幸亏宗卷被他带走,幸免于难。
他想了想,叫来府中掌马的人,牵来一匹马,艰巨地骑了上去。
张郃被他紧紧盯着,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
袁熙点头道:“禁不掉。”
逢纪道:“那我们就下一道禁令……”
袁熙道:“我们也收买粮食。现在因为粮仓失火,丧失了大量粮食,恰好趁着这个机遇高价收买农户的余粮。”
那人长着一张四方脸,因为痛苦而狠恶扭曲起来,喉咙内里收回“嗬嗬”声,而满身也在不住颤抖。他一身乌黑的衣服,如果在夜色下看,还是很埋没的。就这么一身行装,被张郃逮到,难怪会被以为是放火的嫌犯了。
逢纪方才被袁熙驳斥了,这时抓住机遇“哼哼”两声,阴笑道:“天真,谁情愿借给你?”
袁绍来了精力,顿时问道:“问谁借?”
“十成如何样?”袁绍扭头问道。
袁熙道:“崔家啊,范家啊,他们有的是钱,固然借来就是了。”
张郃又问了一遍,腔调既不短促,又不迟缓,纯粹就像一个老友打号召,问饭吃了没有。但这个时候,袁熙却心跳蓦地加快起来了。
地上的吕方俄然浑身一抖。
袁绍睁着泛红的双眼,问道:“甚么奇策?”
张郃与他对视了半晌,仿佛是做了决定,沉声道:“二公子可得看好下人,出了事,可轻易引火烧身呐。”他挥了挥手,让部下人将吕方松开,然后一声不吭就和世人拜别了。
这时候就需求表态了,袁熙赶紧拱手道:“如果父亲大人信得过我,我情愿戴罪建功,亲身卖力将这些赋税十足收上来。”
袁熙昂首,看了看他,道:“哦?是张校尉啊,这么晚了还没归去啊。”
这时,城外驻扎的兵马已经进城,帮忙打水毁灭大火。只见满地的残垣断壁,焦黑的砖石瓦砾,断折的梁柱柴炭,都不竭飘着一股焦臭味。这时扑火的兵士大多已经回营,但现场仍旧留着很多人看管。看到他骑着马过来,纷繁上前拦住。
“张郃拜见二公子。”来人施了个礼。
张郃道:“不过我在巡查之时,却抓到一个可疑的人,特地带来给二公子瞧瞧!”
袁熙道:“前几日听大师提及,公孙瓒在河北大肆采买粮食,以冲军粮。现在河北歉收,家家户户不足粮,而幽州歉收,很多大户从农户那边收来粮食,又转手卖给幽州……”
吕方又闭上眼睛,道:“小人不认得他……”
黑暗中火把跳动,只剩下了两人。吕方一把扑了上来,抱住了袁熙的腿,呜呜呜痛哭起来:“多谢大人援救……”
一个小兵道:“张郃校尉的军队。”
这个曾经被问起“抱负”,曾经大放厥词要交战边关立下不世之功的墨客,现在抖抖索索就像是砧板上的一块肉,任凭别人宰割。
许攸道:“再说我们库房里也空虚,拿甚么钱去收买粮食?”
袁熙暗自骂了这两个猪头一遍,浅笑道:“问得好!”
“方才不是说了吗,有好处,就有铤而走险的人。要将粮食全数留在这边,只要出更高的代价便能够了,只要我们的代价比公孙瓒高三倍,粮食就只会往我们这边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