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来迟矣”,一柄九节杖,一身素黄袍,那人面庞既慈且毅,稍带一丝怠倦,安稳超出草木石沙,向河滩边世人走来。
“咦”,张角心中发奇,只见青,黄,赤三道彩芒已消逝于夜空当中。只余一道白芒向东南而来,且光芒益盛,终究止于斗翼之间,构成一个光团,有淡紫色光晕逐步闪现光团以外。
“贤师恩重,万不敢忘”,饥苦乡民面有涕零之色,心中感激非常,纷繁拜谢。
三人也不睬乡民,径直疾步而去,张角居首,二人随后,奔出一里之余,寻了一处郊野,方才停下,双眸却从未曾分开帝星半晌。
张宝闻言心下稍稳,转头竭力二人说道:“但愿多虑也,眼下还是寻觅新天子地点要紧”。
“众星亿亿,不若一日之明也,汉室无道,彼苍已死,我虽诩大良贤师,却非应天命之人,心中已是无法,本欲强求,虽死不悔,不想天命昭昭,只是机会未至罢了”张角点头笑叹。
“大哥连日驰驱,还望稍歇,安插符水,且由我来代庖”,张宝开口劝道。
大明洪武三十一年蒲月,帝崩,十六日,皇长孙(朱允炆)即天子位,葬帝于孝陵。
“大事可期,大事可期矣”,张角抚掌而笑,以手指星笑道:“古有言:自古天无二日,尊无二上。现在有新帝星现于东南,汉室定不悠长”。
“莫急,莫焦”,张角轻手扶起他,温言告慰一声,随即口鼻缓吸一息。
张角闻言心中一惊,昂首顾望周天星数,凝目视之半晌,眼目涨涩,终不见有异,不由长叹一口气,叹声回道:“想来是二弟多虑了”。
“多谢贤师”,世人闻言感激流涕,伏身拜道。
“贤弟言之有理”,张角捻须而笑。
青囊中有符纸无数,除水火五行之符外,多祛疫除疾之符,配以道决焚之和水吞服,可解疾患之苦,张角三人仰仗此法周游六州之地,传播承平道,救民无数,以此获名‘大良贤师’。
“取符灰和水服下,便可消弭伤病,增一二日之力,足以行至县中,支付两米”,张角对乡民叮咛道。
“新皇降于江淮之地,明日我们即去找寻”,张梁开口建议道。
张角闻言心下吃惊,举目视空,只见紫微星光芒暴涨,五色夺目,尤胜月华。太微,天市双护星则暗淡微小不已,远不如往昔之状。
“术业有分,宝弟不擅此道,符水之事,又岂容草率”,张角摆手而绝。
符火燃了不敷半刻,余烬将熄,乡民乏弊之体已大大减轻,起家拜倒在张角身前,恩赞‘大良贤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