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名公孙军面面相觑。
一贯看不起厨子军,他先入为主的以为袁旭等人浑身黢黑只因不会做事,在放火中乱了起来,才弄的如此狼狈!
公然,关靖凄然一笑说道:“当年某劝说主公死守易京方有此败。君子令人陷于危难,必存亡与共,某怎肯独活?”
对方虽是谋士,还是个陷公孙瓒于死地的谋士,可这份傲骨和断交,却让他不由心生敬意。
别的一些人则忙着把泥土抬走。
到处都是搜索公孙军残部的袁军!
城中百姓家家闭户,有些人家的房门被乱兵踹开,黑洞洞的流派内一片死寂。
正忙着批示掘子营发掘通往内城的隧道,哪有工夫陪面前这位闲扯?
成群袁军涌了上去,拦住随他杀出的几名公孙军。
单看脸部表面,此人像极了一只直立行走的人型耗子!
但是话已说出,再忏悔也是晚了,李植只得陪着袁旭走向已经挖开一个大坑的路边。
酷寒的夜风中,几个穿戴单衣的兵士挥动铲子,将坑中的泥土甩上路边。
“某乃袁旭!”抱拳向对方拱了拱,袁旭号召道:“李植将军但是在发掘暗道?”
局势已去,多数公孙军稍作抵当就放下兵器投降,也有少部分誓死不降的,仰仗着城内街巷与袁军胶葛。
“杀!”一声爆喝从关靖口中吼出,喝声未止,他已持剑冲向袁谭!
赤红的战旗顶风招展,“呼啦啦”的响声不断于耳。
剑锋扎进关靖腹部,从他的背后透出。
右脚向后撤出半步,当关靖势头用老时,他抽出长剑猛的刺出。
没人劝止关靖,他仗剑直冲,顷刻间已到袁谭近前。
李植是袁绍麾下掘子营将领,临时调到袁谭麾下行事,倒也认得袁旭。
袁旭在军中职位不高,毕竟也是袁绍的儿子。
分开城门,袁旭带着一群浑身黢黑的厨子军不紧不慢的走在城内街道上。
长年交战,袁谭又岂是戋戋谋士能等闲伤到?
他们内心非常纠结!
火线不远,一大群人正忙着发掘空中!
泥土并不非常紧实,掘子营又是善于钻洞穴打洞的专家,站在坑边,袁旭眼看着通道很快现出了表面……
尽是洞穴的战旗孤傲飘摇,像在对人们诉说公孙军作战的固执!
才调平淡者不乏忠良之士!
当年陷公孙瓒于死地,现在关靖用生命赎了那场错误!
略做客气,不想这位庶子竟真的顺着竿子爬了上来,李植心底不免有些愁闷。
他身边的袁熙、袁尚按着腰间剑柄,目光如刀逼视关靖。
还没到近前,一个身穿将军铠甲的矮小男人就迎了上来!
李植心中腹诽却不会透暴露来,朝正发掘隧道的掘子营将士一指说道:“如果不弃,末将陪公子看看暗道?”
只要一处城垛还飘摇着一面破败不堪的公孙战旗!
但是这位长史向来固执,他会投降的能够少之又少!
在军中待了一个多月,袁旭晓得那是掘子营正挖着通往内城的隧道。
掘子营的将士取出了深坑,在坑的侧面又开了处横向的缺口。
袁旭不过十五六岁,身板还没完整长成,只是来到这个期间以后勤加熬炼体格才颇显结实,迎上来的将军却比他还矮了大半头。
双目圆睁,他凝睇着夜空,到了最后关头还是不肯闭上眼睛!
袁军入城,两边将士在外城街道展开巷战。
兵士们衣甲残破,每小我身上都染满了血污。
“厚葬!”没再去看关靖的尸身,袁谭回身时向袁军叮咛道:“连同那几个敌军兵士一并厚葬!”